关于过年的记忆片段
(2013-01-23 17:3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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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记忆关于压岁钱走亲戚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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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年临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应该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时候的我,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心里就开始数算着时间:“要过年了。还有几天呢……”真有点儿度日如年的意思。过年可以吃好的、喝好的,可以穿新衣服,可以得压岁钱,过年真是好啊!每当到了这时候,我就经常唱起母亲教的歌谣:“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喝红酒。”
大年三十,炉火上的油锅滋滋地响,切成段的刀鱼、切成块的五花肉、叠成罗的茄合藕合,被依次扔进锅里。一时间,香气溢满整个房间。刚出锅的炸货味道好,我和姐姐都迫不及待地从一口装炸货的大盆里拿起自己喜欢的肉或者鱼,热乎乎就啃起来,啃个满嘴流油。当时的家庭条件不算好,这些东西平时是吃不到的,三十炸的这一大盆可以一直吃到 正月十五。
到了晚上,一家人把一张小桌子摆在烧得热乎乎的炕上,桌子上摆满了凉菜热菜炸货,还有白酒红酒小香槟。白酒是父亲喝的坊子老白干,红酒不是葡萄酒,最常喝的是山楂酒,一块二一瓶,有时候也喝桂花酒,一块钱一瓶。小香槟或者女士香槟的价格忘记了,倒进嘴里满嘴的气泡。一家人看着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上的春晚,吃吃喝喝,其乐融融。到了午夜,新年的钟声敲过,我和父亲就从炕头上挑一支大鞭(就是爆竹,我们把放爆竹叫做放鞭”,鞭放在炕上是怕受潮。现在想想,也够危险的),到了院子里用一根长杆挑起,一时噼里啪啦之声震耳,把家里的黄狗也吓得钻到狗窝里不肯出来。一时间,鞭炮声此起彼伏,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空中也不断有礼花绽放……
晚上几乎不睡觉,到了初一早晨,不到6点钟,就吃了饺子一大家子出去拜年。这是我最兴奋的时候,拜年可以得到压岁钱。在长辈面前磕个头有给一角的,也有给两角的,大多数能给一块,多的能给两块。记得我有一个小表叔,比我大不了几岁,可能也就十二三岁吧,我被撺掇着给他磕了头,可把他愁坏了。他说:“我没钱,给你‘两响’吧!”“两响”也是炮竹的一种,点燃后在地上响一声,然后升上天空响一声。我也喜滋滋接受了。姐姐拜年不磕头,因为民间有说法“闺女头贵起油”,女孩儿是不磕头的,可是姐姐也很少得到压岁钱。
天刚蒙蒙亮,也就是7点钟,拜年就结束了。我也就解放了,自己装着“小鞭儿”,东放一个,西放一个,玩得不亦乐乎。然后,走亲戚。到了正月十五,晚上“放花花”,年也就结束了。
记忆中的年,很简单;记忆中的年,很让人怀念。
( 张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