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点菜是一件很尴尬的事。面对满座的客气和考官似的的服务员,做东的往往翻几次菜谱,也拿不定主意。据说在南方的饭店里,服务员是点菜的好帮手,她们推荐的菜肴大都适合多数人的口味,而且介绍时总是从中档价位说起,由低到高,既给做东的留有余地,也能抬做东的脸面。而生活在北方的我们就没那福气了,北方的服务员一开口就往高档菜里指画,那口气,那态度,似乎想一下子就把一个月的奖金给赚足了,这样以来,职能增加了点菜的窘迫。
说起来,点菜象是做八股文章,有着固定的格式,通常是先冷盘后热炒,大盆汤小碟点心,最后加一道饭店赠送的果盘。要想在这千篇一律的套路里翻出新意,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按经验而论,最值得品尝的是炖菜。所谓“慢工出细活”,经过长时间的炖煨,味道自然格外地醇正香浓。只是现在的饭店炖菜也实现工厂生产化了,少了现炖现上的闲工夫了。与炖菜相比,炒菜显得更没耐心。老早就切好菜放着,渐渐地有些蔫了,客人到了,厨房里就顿时热闹起来,噼喱啪啦乱响一通,三下五除二,生菜瞬间成了热菜。最乏味的还是冷盘,看着吃着总有隔夜菜的感觉。
回想一次次饭局,吃的最舒服的,不是堆盘叠碗的大宴,而是简单的农家菜。约上三五好友去吃铁锅炖菜,土豆、粉条、豆腐、白菜放一大锅内一块炖,端上来先不急着吃,开着火慢慢地烩着。大家伙喝着茶聊着天等,等到饿了,菜也烩出味道来了,揭开锅盖撒一些葱段姜丝香菜,焖上片刻就可开吃,汤不渗水味正浓。
小小的胃,其实不需要太多的菜。当然,这样的家常菜也只限于三五知己。请客吃饭,说到底是场面上的事,哪少得了寒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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