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3/mw690/001kSxtCzy7dxAVIKOe52&690
一对灰白狸花兄妹,七月二十六日、二十七日夜里先后从小张家门口经过,被小张“拦截”,兄妹在这里相聚,演绎了一段生死缘分。(前右,妹妹,强妹,后左,哥哥小强)
上月二十六日深夜,小张发来微信,说“我抓了一只小狸花,不知男女,等明天你来了再处理。“
小张母亲重病在身,小张贴身侍奉夜里不得安眠,经常,会半夜听到各种动静,估计,这小猫是从他家门口路过,被他“拦截”。
第二天一早,我下楼看见诱捕笼里趴着一只灰不喇唧的幼猫,笼子上面盖了一块木板遮雨,那小家伙此时正战兢兢地趴在里面不吭声儿,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四外看着。
拿了一块小浴巾,把笼子竖起来,打开笼门儿,用小浴巾把它裹住抓了出来,裹紧,分别拉出左右前肢剪了指甲(缴械),点了体外驱虫药,翻过来看了生殖器官——一个女娃,大约三个月左右。
上月十八日,臭臭在上次出逃以后整一个月又一次出逃。这个夏天太热了,每到十点以后,棚子下面达到三十五度以上,臭臭和立春都是靠着激素维持的猫,免疫比较差,对温度的反应也很敏感,每到这时候,我会把它们俩放出来,可以趴在水泥地上稍微凉快一些,立春比较安稳,只要能不那么热,就安静滴趴在凉快处睡觉。而臭臭,次数多了,到晚上就很不好抓住送回笼子。上月十八日,它又一次跟着花花逃了出去,第一次逃跑三天,被我四次到九号楼前绿地给抓了回来,这次,它好像下定了决心再也不愿意让我带它回来,快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只在九号楼前绿地见过它两次,还都是下雨后,看见我就根本不给机会地跑了。
最初一些时间,它夜里还时不时地回来吃东西,我下午都会给它留一份纯罐头的夜宵,第二天看见没了,那就是它来过,吃了走了。后来,干脆就看不见猫,也不来吃了,就像猫间蒸发一样,臭臭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和控制。想想很为它担心,一个月打一针的激素,一旦发病,它到哪里吃饭去?可是,生物法则,很多时候,我们难以掌控。九号楼前绿地,现在只有花花和另一只黄白短毛包子宛如夫妻一样,双进双出,臭臭离开以后,花花也再不回到这里觅食,但是我每天过去放粮,它跟我还是那么亲热。可能,黄包子的出现和长期留下,也使臭臭失去了和花花厮混的条件,优胜略汰,生物界不变原理,臭臭“被出局“了?为它担心惋惜都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臭臭出逃,笼子空窗期,刚好来了这个半夜过路客,正好可以隔离观察,于是,这个狸花女孩子就被放了进去,有些胆小,进去以后哇哇地叫,挂在笼子上,不过一两天后就可以上手收拾了,虽然还是躲闪,但是对我来说接触应该不困难。
这以后的第二天夜里(二十七日),小张的微信又来了:我又抓了一只小灰狸,等你明天再处理。
好嘛,“又开张了!”
第二天照此办理,一番收拾以后,发现,是一个男娃,大小跟前一天的女娃差不多,应该是一窝的孩子,前后脚从小张家东侧马路边绿地方向过来,可能,是别的小区流落来的孩子,也可能,是跟猫妈妈失散了?因为,小区里已经很难看见有生育能力的母猫。
因为它们深夜觅食路过这里,一路不知道“隐蔽”,小孩子给自己壮胆的喵喵声让小张听见,于是,路过,改变了命运。
俩孩子前后差一天,关在一起有了伴儿,很快习惯了有吃有喝有人管饭票儿的日子,最初消化不良拉稀,给了消炎药阿莫西林上下午各一次,每公斤体重二十二毫克,连续用了一周,拉稀慢慢缓解,不觉间,隔离已近十天,盘算着可以择日给它们洗个澡,再过两天,就能免疫找领养了,好像,什么都很顺利。
后来看照片,的确,哥哥最初几天精神上不如妹妹。
食欲也不如妹妹好,吃虽然也吃,但是不像个半大小子那么狼乎。
而妹妹,一直都吃喝不愁,给什么吃什么。
性格上,也比哥哥霸道一些。
一周多时间,就胖了不少。
兄妹俩的合影看上去,哥哥的眼神有点忧郁。
八月五日,挺热的一天,上午,给俩狸花开饭,妹妹依然很霸道的一只爪子按着饭碗,嘴里呜呜地哼着护食,哥哥照样腼腆地蹲在一边,好像还是在等妹妹吃差不多了自己再吃。这俩孩子来了一周多,一直看着哥哥吃的比妹妹少,食欲也不如妹妹,从不抢吃抢喝的,以为,这是性格导致的,并没更多想,看着哥哥精神还不错,就没往深了琢磨。
那两天,因为天热,因为已经隔离了一周多,看着俩小猫都挺好,下午就把它们俩放到三只大猫住的大笼子里,笼子大活动空间大一些,而且距离给它们开的电扇也近一些,比臭臭原来住的笼子稍微凉快一点儿,那天下午,还是这样安顿了它们俩。
下午四点,棚子里依然三十多度,我下楼开饭,一眼看见小强蹲在大笼子上层隔板上嘴边好像有口水?第一反应是难道它中暑了?
没容我多想,当着我的面,它呕出了两滩粘液,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猫瘟?!”顾不得多想,拿了卫生纸赶紧清理,然后把那层隔板上垫的纸板卷了出来,千万别让别的猫接触到。幸好天热,其他猫都趴在下面最底层吹着电扇迷瞪呢。第一时间,把哥哥装进猫包,然后,想到妹妹跟它密切接触了近十天,如果是猫瘟,难免不被传染,要去医院,必须一起带上检查一下。
妹妹从来了性格就比哥哥烈一些,不喜欢被人抱,跟人接触紧张度也比哥哥高,我把它抓住往猫包里塞的时候被它挣脱了,我和小张又费了好大力气左堵右抓地好不容易抓住塞进了猫包。顾不得喂猫,骑车直奔医院。
给哥哥做了猫瘟测试,阳性,医生看妹妹精神状态很好,没有症状,建议兄妹俩隔离开,哥哥已经出现厌食,呕吐症状就按照猫瘟输液对症治疗,妹妹按照猫瘟打针对症观察治疗,如果出现症状再输液。
这是两年以后,我又一次遭遇猫瘟,以前几只幼猫出现猫瘟几乎无一只存活,眼前,又有可能两只幼猫猫瘟,我的头皮阵阵发麻,明知道幼猫遭遇猫瘟凶多吉少,但是,我能眼看着它们不管,不救吗?
猫瘟阳性结果出来,第一时间给小张发微信,让他把俩狸花原来住的笼子里砂盆拿出来彻底消毒,安顿好兄妹俩,从医院带了六支猫瘟单抗血清和消毒液回去,小张负责消毒笼子和砂盆,我给其他的猫们开晚饭。第二天开始,大笼子里三只成年猫连续注射四天猫瘟单抗血清,而八月五日那天上午,刚刚又陆续带回两只一个半月大小的奶猫,狸花兄妹在大笼子里避暑的时候,这俩小小猫就被放进了狸花兄妹曾经住过的笼子,担心和揪心从此加倍,俩小奶也跟着连续四天注射猫瘟单抗血清,虽然知道真的感染了肯定难以逃脱,但是,还有什么能做的呢?即使侥幸,也要一搏。(俩小奶的故事留待后续更新)
那以后的一周时间,每天深夜难眠,怪梦不断,因为曾经经历过的无助和无奈,心里虽然存着希望,但是一天天下来,眼看着一样的过程重演,那种煎熬,只有自己感同身受。
小强最初两天没出现继续呕吐现象,倒是持续拉水样大便,并且拉出成团成团的绦虫,医生第一时间给它们俩做了体内驱虫,可见,最初刚来的时候拉稀很可能跟体内寄生虫关系密切,小强的严重绦虫早已经对它的肠道形成了严重破坏,而猫瘟病毒,恰恰是一种肠道病毒,症状又主要是以消化道异常为主要表现。所以,最初的五六天,它开始拉稀,拉水,拉虫子,最后拉血,甚至,把脱落的成条肠粘膜排出体外,看了让人触目惊心,而它的小鼻头也变得惨白惨白,精神逐渐萎靡,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它抗不过去的准备,只是不忍放弃,希望有奇迹发生。隔离在另一个笼子里的妹妹,连续打了七天猫瘟单抗血清和抗猫瘟蛋白以及消炎针剂,吃喝正常,除了有两天大便有点软以外,一切正常,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一半儿。
开始拉血以后,医生给小强加了止血和补血针剂,效果不明显。我每天上午过去“探视”,希望有一点点好转的蛛丝马迹出现。第六天,医生尝试给它输了一次血浆,希望可以挽救它于死亡。第七天,八月十一日上午,医生试着给小哥哥一点罐头,突然发现,它竟然用鼻子不停滴闻了闻,意思是想吃?后来,舔了舔,尽管没吃两口,但是却释放出一个非常让人高兴的信号儿——它有食欲了!
医生把好消息告诉我以后,我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果它能抗过来,这可是我这么多年遇到的幼猫猫瘟第一只活下来的啊!按照医生建议,第一时间给它定了AD罐头,可以让它大病初愈以后尽快补充营养恢复体力。后来医生又给它输了一次血浆,看来,血浆在危重时候,是可能有救命作用的。
医生给了一点罐头,它竟然舔了几口。
AD罐头到了,比起最初给它的普通肉罐头,这个明显让它喜欢,几乎一天一个的速度消灭,渐渐地,吃喝正常,食量增加,四天左右,拉出了成型软便,并可以开始吃猫粮,说明,它的肠道恢复很快,除了鼻头还是惨白的,其他,精气神,体力都在迅速恢复中。看着它浴火重生的样子,我一直紧紧揪着的心终于松开了,释然了。并决定给这兄妹俩取名,哥哥叫小强,妹妹叫强妹,因为它跟哥哥密切接触那么久,竟然没有出现症状,说明它的免疫能力比较强。
周六上午,把强妹先接回来,原来已经观察了十天,住院两周,基本排除猫瘟感染,回来只好跟大笼子里的三只成年猫挤在一起凑合了。小强,还需要再多住几天,因为虽然症状好转,又出现了因输液留置针附近皮肤感染(输液鼓了,导致弥漫出来的液体不能吸收,皮下感染)还需要消炎和皮肤抗感染治疗几天。回来也得单独隔离,因为它还会在几个月内通过大便排毒,是一枚“毒弹”。
两个月前,动物医院院长捡回来的一只黄白狸小母猫,原本打算在医院观察以后,驱虫免疫找领养,没想到观察过程里跟康康一起玩儿染上了真菌,出现皮肤感染,接着又治疗了一个月的皮肤病,委托我帮忙找领养,微信圈发了以后,很多微信网友会记得它,一个黄白狸白手套的小家伙,并很多人帮我转发。很快被我年初的一个领养人喜欢并确定领养,结果,一等再等,总算等它皮肤病完全好了,本周一下午,领养人的老公专程从城里乘公交赶过来接它,早就取好了名字,年初领养的三彩狸叫彩蛋,这个就叫蛋黄,呵呵,都跟鸡蛋干上了!蛋黄的超级无敌黏糊人让领养人喜欢不已,当初也是因为“超级精准碰瓷儿”才给自己找到了命运转机,小家伙被领养零适应,当晚就跟领养人上了床,开始了它”三陪猫”(陪吃、陪睡、陪玩儿)的日子。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