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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京剧马派传人迟金声+清风亭剧本

(2011-12-03 16: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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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金声

文化

分类: 人物历史
 
人物:京剧马派传人迟金声+清风亭剧本 
迟金声(1922—    )京剧演员、导演。号展云,祖籍山东蓬莱,生于北京。梨园世家,为清代“昆弋十三绝”中武生迟财官后裔。10岁从曹连孝学老生,11岁登台演出,曾搭尚小云、李万春等班社。后拜马连良为师,专工马派剧目。40年代,曾在荣春社、鸣春社科班教戏、排戏。1956年随马连良参加北京京剧团,任导演。曾导演《洛阳宫》、《三打陶三春》、《凤求凰》、《闯王夫人》、《一捧雪》及现代戏《沙家浜》、《红岩》、《雪映古城》、《绿川英子》等剧。近年来,在京剧音配像工作中担任总导演,为京剧音配像工程做出杰出贡献!有《马连良》、《马连良与马派》等著述问世。迟金声先生是我的恩师,曾指导我排演过《汾河湾》、《渭水河》、《四进士》、《赵氏孤儿》、《二堂舍子》、《清风亭》、《乌龙院》等马派戏。堪称当代马派艺术专家和权威!下面贴一段迟老师为马连良先生主演的《三字经》的配像视频

人物:京剧马派传人迟金声+清风亭剧本

早上7点,迟金声老人就从北京驱车赶到中华剧院为演员排戏,将近13点排练结束后,又主动要求14点再给青年演员说戏。这股劲头,就足以让演职员们直挑大拇指。

  迟老讲戏十分认真仔细,对表演和演唱的要求也十分讲究。讲到关键处,老人还亲自登上舞台,示范舞台位置,演示动作。为了提示年轻演员把表情演绎到位,他反复分析人物的心理,甚至一个圆场都亲自领着演员走,边走边不停地传授舞台经验。老艺术家的认真负责和对艺术的严谨态度,让在场的演职人员和记者都颇为感动。

  迟金声很欣赏李瑞环同志这些改编剧本:“首先要肯定改编剧目原有剧本的基础,因为它有价值才要改编将其保留下来。原有剧本在艺术性、形式内容上都是不错的,但从前的传统戏在台词设计,舞台编排上也或多或少存有不足,结构上也不够严谨。改编的目的就在于弥补这些缺陷,奉献给观众更完美的舞台艺术。”

  多年来一直任改编剧目执导工作的迟金声提到李瑞环同志改编剧目时如数家珍:“《西厢记》是李瑞环同志改编的第一出剧目,原剧本的结尾是张生和崔莺莺私奔,就让人感觉不真实,表现得也还是封建礼制那一套。但改编剧本中张生和莺莺长亭送别后戏就戛然而止,就更真实,也留给观众更多想象的空间,更富美感,更耐人寻味、意味深长。”再如《韩玉娘》、《刘兰芝》、《金·断·雷》、《楚宫恨》等,也都是遵循京剧本体的美与现代人审美要求去改编的。

  “戏曲中有句话是‘人保戏,戏保人’其实这次改编的剧目在某种意义上起到了戏保人的作用,譬如‘雷峰塔’那部分,原来的唱段只能坐着唱,但改编后情节、情感都丰富了,使演员可以动起来了,舞台效果更好,演员也好演。剧本上的文字是平的,但一个好剧本的内容所蕴含的就能使一部戏立体起来,剧本剧本,一剧之本,一个戏能不能立起来就要看剧本。”“话又说回来,戏是要人唱的,唱出来的才是戏。我们的演员唱功都没有问题,关键就是揣摩剧本,要体会剧本中赋予人物的情感,剧本中创设的情景,唱‘改编剧本’就要了解改在哪里,这样改的用意何在,体会出来情就能出来,情出来了戏就出来了。”

  看着大有进步的演员,迟金声说:“我们京剧发展靠的是什么?就是青年人,国粹是要靠他们传承下去的。”接着又风趣地说:“旧社会唱戏的怕别人学会了砸自己饭碗,现在是怕别人不学,为了京剧事业的发展,我们老一辈一定是毫无保留地都贡献出来。”此时,迟老见周围聚集了不少演职员听着,就又补上一句“名言”:“学戏不是死教死学,要有主观能动性的自我创造,艺术上学无止境,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从好剧本到演好戏,这个大好环境难得啊!”
 
 
 视频: 京剧《清风亭》马连良 像迟金声
 

清风亭

剧情简介
  张元秀夫妇以磨豆腐、打草鞋为生,在周梁桥下拾得一男婴,带回家中扶养,取名张继保。上学后学友讥讪,回家索要亲生父母,张怒责后逃至清风亭前,被生母周桂英认走。张夫妻后为老病所缠,沦为乞丐,闻继保得中状元返故里,便至清风亭前相认,不料张继保反而不认,二老悲愤,双双触柱而亡。故事见明人《合钗记》传奇。以前剧本有张继保因逼死养父母,被天雷殛毙,故又名《天雷报》。

第一场

  (“小锣旦上场”:贺氏上)
贺:(念“引子”)姣儿一去不回程,怎不叫人痛伤情。(白)只因那年张继保
打从学中回来,与我二老要他的亲爹娘。也是那个老天杀的,打了他几下,竟自逃门在外,赶至在清风亭,又遇见了一个妇人。不知是他的亲娘啊,不是他的亲娘,竟自叫人家白白的认得去了。是我一闻此言,朝
思暮想,我就想成一场病来了啊!(“小锣一击”)嗯,今日病略微的好一些,不免将这个老天杀的唤将出来,与他吵闹一顿,也消消我的心头之恨哪!老老!老老!老天杀的!你还不与我走了出来吧!
张元秀:(内)唔----!(“小锣打上”:上,念[哭相思]引子)年纪迈,血气衰,老来无子绝后代。
贺:老老!
张:(接念)听妈妈哭声放悲哀,莫不是为姣儿失却了恩爱。
贺:(站起至台前,学张元秀)嗳,嗳!(“小锣二三击”:二人同坐,张坐大
边;贺氏坐小边)
张:妈妈,你不在床上养息养息,起来则甚哪?
贺:啊?我这病将将好些,你怎的不叫我起来呀?你怎的不叫我起来呀?
张:唉!一说话就是呕气,你乃有病之人哪!
贺:不错的,我是有病之人,你道我这病是从何而起呢?
张:不过是从姣儿身上所起呀。
贺:一来是从姣儿身上所起,二来就是为你这个老天杀的!
张:啊?你为我何来?
贺:为你何来?好端端的一个儿子,你今日也打,明日也骂,竟自将他打骂
跑了,我怎么不埋怨你呀?我怎么不埋怨你呀!
张:难道说养儿子不教训吗?
贺:教训?有你这样教训的?今日也打,明日也骂,竟自将他赶跑了,赶至在清风亭,遇着一个妇人,也不知是他的亲娘啊,不是他的亲娘,竟自叫人家认了去了,到如今你我二老孤寡一对,我怎么不埋怨你哟!(唱“四平调”)思前事把我的牙儿咬坏,好好的姣儿你不爱。眼前却被你赶出在外,怎不叫人痛伤怀!
张:啊,妈妈,你呀,说呆话了哇!
贺:怎么?
张:慢说是人哪,他就是鸡犬也不能让人家白白的认去。况且,那血书上面的言词,一字不差,故尔才叫她领去,那儿子又不是你十月怀胎,亲生养的哟。(唱“四平”)清风亭遇着他的亲娘到来,叫我无计可奈。虽然他亲娘认了去,并不是妈妈十月怀胎。(白)不是你养的呀!
贺:虽不是我十月怀胎,也亏我恩养他一十三载。这一十三载,慢说是个人,就是一块石头,我抱在怀里今天磨,明天磨,也把它磨光了喔!(唱“四平”)虽不是我十月怀胎,也亏我恩养他一十三载,眼前若有我的姣儿在,万事全休无有话来。
张:哈哈!我不埋怨你,你倒埋怨起我来了!
贺:你埋怨我何来?
张:人家娶妻生子,为的是传宗接代,自从娶了你这个老乞婆,一不生男,二不养女,眼睁睁绝了我张氏门中的宗嗣了喔!(把拐杖抬起,向贺氏拐杖下端打下,贺氏摔在地下:“大锣一击”。“大大----台”:贺氏慢慢的爬起来)
贺:嘿嘿!好一个老天杀的呀!老天杀的!你道我这不生不养,你怪哪个?
张:我怪你这个老乞婆!
贺:你怪我?这是你张氏门中,积德不到!
(唱“四平”)
说什么我永不开怀!
岂不知儿女们天生造来。
你祖上若有那阴功在,
怎的无有小婴孩?
张:(接唱)这才是年纪迈,血气衰,前世造下儿女债。你苦苦与我就来撒赖,活活逼我丧阳台!
贺:我把你这老天杀的!动不动拿死来吓唬我!难道我这条老命还死不过你吗?
张:我这条老命拼不过你呀!
贺:我死不过你吗?
张:你这是气我哇!
贺:你这是怄我哇!
张:哎,哎!我打你这个老乞婆!
贺:我打你这个老乞丐!
张:好好好,打啊!(“乱锤”:二人同时站起。贺氏走至台前,张元秀在原处往左转身,二人站成一个斜对角,同时举起拐杖,“崩登仓,丝边”,同向台中蹉步。二人举杖对打,用力过猛同时倒地。“崩登仓”,张元秀倒向台前,贺氏倒在后边。“乱锤”,二人颤抖着起身,后背相撞,又倒地下。二人再慢慢起来,张见贺打来,用杖盖下。“四个丝边一击”,张打贺氏四下,由大边向里走打至小边。张至座位前,“崩登仓”,双手抱杖。“丝边”:眼神转动,定住眼神,“一击”,张“气椅”)
贺:啊!老老,老老!你回来呀!
张:哦----(“小锣大大---台”:苏醒)你竟是这样气我哇。
贺:我不过是想儿子呀!
张:儿子还回来呢,不要想了。
贺:回来我就不想他了。
张:不要想了。
贺:啊老老!你把这门儿开开呀!
张:开门作什么哇?
贺:我到外面望一望我的儿子啊!
张:外面的风大,你将将出汗,不要出去呀!
贺:你看你看!我出去望望就回来嘛!
张:哦,好了,好了!出去就出去。待我与你开门。(开门,“风声”,急忙又关上门)你看怎样?
贺:不妨事。
张:不妨事?好,好,好!(开门,二人同出门“风声”,二人感到很冷)如何?
贺:好风凉!
张:好风凉,好,好,带上门哪!(带门)走、走、走。
贺:走,走,走。(二人挽着手,张在前,贺在后,往里走至下场门停住)啊,老老,这条道路往哪里去的?
张:这条道路是往荆州去的。
贺:往荆州去的。(二人继续走,至上场门处停住)啊,老老,这条道路呢?
张:往东京去的。
贺:往东京去的。(二人仍往前走,走至台中,张大边,贺小边)啊,老老,中间这条道路呢?
张:中间这条道路么?(“丝边一击”)就是往清风亭去的呀!(“一击”)
贺:怎么,这条道路是往清风亭去的?当初你我的儿子继保可是打从这条道路上走的呀?
张:正是。
贺:你我要叫他呀!
张:叫哇!
贺:叫哇!
张:叫哇!(“冲头,叫头”)张继保!
贺:小姣儿!
张:儿打此路而去。(“小锣二三下”)
贺:怎么不打此路而回?(“小锣二下”)
张:为父的在此望你!(“小锣二三下”)
贺:为娘的在此想儿!
张:(“叫头”)张继保!
贺:小姣儿!(“顷仓”)
二人:啊!(互相对看)儿啊!(“行弦”,同哭)
张:(“凤点头”唱“二黄散板”)到如今路在我的儿不在,
贺:(接唱)水流长江不回来。
张:(接唱)再不能与为父要穿要戴,
贺:(接唱)再不能与为娘要袜要鞋。
张:(接唱)再不能帮为父打草鞋。
贺:(接唱)再不能帮为娘把磨挨。
二人:(同唱)望姣儿,(“一击”)哭得我(“顷仓”)咽喉(“哭头”)窄,我
的儿啊!(“丝边一击”:贺氏欲晕倒,“丝边一击”:张元秀忙抱住)
张:(“凤点头”“顷仓”,接唱)可怜她、她、她-----气堵咽喉(“顷仓”)倒在怀。(“住头”)啊,妈妈!
贺:喂----!
张:那儿子是人家的,不要想他了。
贺:人家的,我就不想他了。
张:天色不早,回去吧!
贺:回去吧!
张:唉!(“扎”)周梁桥下一婴孩,
贺:夫妻空养十三载。
张:早知那奴才他不行孝啊,
贺:当初不该拣回来。
张:错在当初,
贺:悔在今日。
张:回去吧!走,走,走!(“小锣一击”,二人同往下场门走,贺氏回头巡视前方)
贺:啊老老,老老这里来。
张:(由下场门返回)何事?
贺:你看,我们的儿子回来了!
张:哦?儿子回来了?在哪里?
贺:你看在那里,不是继保吗?(指望上场门前方)
张:(“小锣一击”:右手擦着双眼,双手扶着拐杖,昏花老眼,远眺前方)
唉!那是放牛的牧童啊!
贺:啊?那是放牛的牧童?
张:呃!
贺:啊,老老,你我的儿子呢?
张:你我的儿子啊,嘿嘿!(“丝边一击”)唉!他在这边厢啊!(“快冲头”:张元秀右右手拉住贺氏左手,二人由台中横步至大边)张继保!(“快冲头”:二人横步至小边)
贺:小姣儿!(“五锤”,二人同退一步。张往左甩髯,“三击锣”,二人往大边三跨步。张往右甩髯,“三击锣”,二人往小边三跨步。“三个丝边一击”,二人左右三跨步。张往右甩髯,“顷仓”,二人挽手向外亮相,头部’颤抖着。“丝边”)
二人:(同哭)儿啊!(“回头”,贺氏往前上步,仍向前方眺望,不愿离去。张元秀扯她不动,只好独自走去。下。贺氏回头见老伴已去,在“撤锣”中下)

第二场

  (张元秀、贺氏内:走哇!“小锣抽头”上)
张:(唱“二黄摇板”)年老无子实可惨,
贺:(接唱)左也难来右也难。(坐在地下)
张:怎么样了?
贺:我的两足疼痛,腹中又饥饿,头也发起昏来了。
张:十分的可怜哪!哎呀,这便如何是好啊?(“小锣一击”)啊,妈妈,你看前面好似一大户人家,待我搀扶与你,去到那里讨些残茶剩饭,你看如何啊?
贺:好,搀扶了哇!
张:走哇!(“小锣点头”唱“摇板”)屋漏又遭连阴雨,(随唱随走圆场)
贺:(接唱)行船又遇顶头风。
张:到了,到了!上来,上来。(二人进亭,仔细一看“小锣一击”)我当是什么大户人家,偏偏来在这个讨厌的亭子上啊!
贺:你看,这好大的一座庙啊!
张:这不是庙。
贺:这是什么?
张:这就是清风亭!
贺:哦!(“丝边一击”)这就是清风亭!
张:正是。
贺:你我的儿子继保可是打此亭上走的吗?
张:正是。
贺:我看,不叫它清风亭。
张:叫什么?
贺:改作望儿亭。
张:也不是望儿亭。
贺:叫它什么?
张:这叫断肠亭啊!(“冲头”“叫头”)张继保!
贺:小姣儿!
二人:哎!儿啊!(“扭丝”)
张:(唱“二黄散板”)到如今亭在我的儿不在,
贺:(接唱)怎不叫娘痛伤怀。
张:(接唱)张继保!
贺:(接唱)小姣儿啊!
张:(“顷仓”,接唱)今何(“哭头”)在?
贺:(“凤点头”接唱)我二老死后谁人葬埋!(“住头”)(周小哥上)
周:闪开点儿,闪开点儿!状元老爷就来了!真有会找地儿的,怎么跑这儿来啦?哎!老头儿!好面熟,好像是张伯伯,是不是的,我叫他一声。
我说,那边是张伯伯吗?
贺:啊,老老,老老!外面有人唤你呢。
周:张伯伯!
张:有人唤我呢,待我看来!
周:张伯伯,你好啊?
张:你是何人?
周:怎么连我都不认得啦?我是周小哥呀!
张:你是周小哥?哎呀,为何这身荣耀?
周:您不知道哇,我当了这儿的地方啦!
张:哦?你当了地方了。哎呀呀!恭喜贺喜呀!
周:您不喜吗?
张:我也喜,好好好!
周:哎!张伯伯,您怎么混成这个样子啦?
张:哎,再不要提起,自从你继保兄弟逃门在外,是我二老朝思暮想,生意
难做,偶成疾病,故尔落得乞讨之中了哇-----!(哭,“小锣一击”)
周:哟!我继保兄弟跑啦?
张:可不是吗!
周:张伯伯,我听人说,这个状元老爷可就是继保兄弟。
张:哦?
贺:怎么?继保来了?
张:慢来,慢来!这不是继保,这是周小哥。
贺:怎么,不是你我的继保?我说不像啊!
张:你不要见怪与她呀!
周:这么大岁数,我还能怪她!
张:那奴才丧尽良心,未必有此孝心吧!
周:待会儿状元老爷在清风亭打座,何不向前认认呢?
张:哎呀,人烟稠密,我偌大年纪,挨挤不上了。
周:那不要紧,我是地方,我在前面轰赶闲人,您在后边跟着我,不就到了吗!
张:哎-----有理有理!啊周小哥,儿子若是将我认下,我一定请你吃酒哇!
周:那我一定扰您。这个地方您可不能呆,状元公一会儿就来,您先躲躲。我有事,咱们回头见。
张:好好好。(周小哥下)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哈哈哈-----(大笑,“小锣一击”)
贺:啊,老老,你笑什么?
张:你不晓得,你我的儿子他得中了头名状元了。喏!我就是太老爷,嗯喷!
(“小锣一击”)
贺:你是太老爷,啊老老,我呢?
张:太夫人哪!
贺:我是太夫人?(看自己的衣着)好个太夫人的样儿啊!
张:你我来成样、成样。
贺:好,成样、成样。(二人离远)
张:那旁来的敢是太夫人?
贺:不敢,不敢!那旁来的敢是太老爷吗?(二人又走近)
张:岂敢,岂敢!太夫人请。
贺:太老爷请!
张:不,不,不!还是太夫人请!
贺:不,不,不!还是太老爷请!儿子总是你拣回来的。
张:总是你恩养大的。
贺:俱是一样。
张:俱是一样?你我夫妻挽手而行啊!哈哈哈----!(“小锣打下”:二人笑着同下)

第三场

  (“吹打”:四青袍、门子引张继保上,下马进亭入座,周小哥上在亭外候
差)
周:迎接老爷!
保:来,传地方。
门子:地方!
周:有!
保:你状元公在此打座,闲杂人等不准乱出乱入!
周:是。哎?他们怎么还不来呀?(张氏夫妇上)来了,来了!太老爷,太夫人,状元老爷可入了座啦。
张:状元老爷入了座了?我来看看。呃,呃----不错是他,是他!
周:您看清楚了?
张:看清楚了。
周:来呀!雇两乘大轿!
张:慢来,慢来!两乘小轿就是了。
周:这点儿小意思,就算我巴结您啦!
张:这个小哥会办事。啊妈妈,你在此等候,我去认来。
贺:啊,老老,儿子若是将你认下,你可不要忘了我啊!
张:啊,妈妈,常言道得好:少是夫妻老是伴,我焉能忘得了你呀!哈哈哈----!(以右肘碰一下贺氏左臂,然后,边说边笑的走进亭内)儿啊!为父的到了,下位迎接为父啊!
保:干父来了,待孩儿下位相认。
张:少年登科,可喜可贺!
保:嗯——!(“丝边一击”)这一老乞丐,你姓什么?
张:我——呃,我姓张。
保:这就不对了。你姓张,我姓薛,怎么是你的儿子?
张:儿啊,恩父、义子原是不同姓的呀。
保:有何为证?
张:有血书为证。
保:拿来我看。
张:哦,这——呃,曾记得那年,那血书就在这亭子上被你那亲娘抢了去了啊!
保:嘟!(“五击”)胆大老乞丐,竟敢冒认官亲!左右,轰了下去!(“丝边一击”)
周:哟!不认哪!大轿小轿都听着,别动啊!
张:我儿暂息雷霆之怒,
四青袍:哦!(“丝边一击”)
张:两旁撤去虎狼之威,听我这老乞丐呀,(“一击”)唉!一言诉禀啊!(哭,
“扭丝”唱“二黄散板”)
泪汪汪站在亭子上,
继保我儿听端详。
怎不学丁郎刻木把双亲奉养,
怎不学卧冰小王祥。
我的儿下位来将父相认,(“乱锤”:向张继保走来)
保:赶了下去!(张元秀被轰赶出亭,)
张:(“凤点头”接唱“散板”)这奴才一旦忘却天良。(“住头”)不认,不认就不认!总要你认!气死我了!
贺:啊,老老,儿子可曾将你认下?
张:他不认哪!
贺:是了。想是你在家打骂与他,他记了仇了,我去就认了。
张:你去就认了?好,你去你去!
贺:(边说边进亭)啊儿呀,为娘来了,下位迎接为娘吧!
保:义母来了,待孩儿下位相认。
贺:这便才是呀!
保:嘟!(“丝边一击”)胆大老乞婆!冒认官亲,该当何罪?轰了下去!
贺:哎呀儿呀!(“五击”)自你走后,为娘乎!
(“凤点头”唱“散板”)哪一天不哭儿三两遍,哪一夜不哭儿到五更寒。我的儿下位将娘相认。(“乱锤”:被轰了出亭)“凤点头”接唱)这奴才一旦忘了天!(“住头”)好奴才!怎么连我也不认了?气死我了!
张:啊,妈妈,儿子可曾将你认下?
贺:他也是不认哪!
张:你也不认?走!走!走!
贺:哪里去?
张:回去讨饭去呀!(欲走)
贺:啊,老老!(把张叫回)依我之见,你我二老到亭子里面百般的哀告与他,倘若将我二老认下,也未可知。
张:再若不认呢?
贺:再若不认哪!你我就屈他一膝!
张:哦!(“丝边一击”)怎么还要屈、屈、屈他一膝?(“丝边一击”)
贺:跪跪何妨啊?
张:唉!这也是我无有儿子的下场头啊!走哇!
贺:走哇!(“冲头”二人进亭,张在大边;贺在小边。)
张:(“叫头”)儿子老爷!
贺:儿子状元!
张:从今以后,莫把我二老当作恩父义母。(“小锣二三下”)
贺:全当做使奴、丫环。(“台、台”)
张:吃不了的残肴剩饭,(“台、台”)
贺:赏我二老一碗半碗。(“台、台”)
张:穿不了的破衣烂衫,(“台、台”)
贺:赏我二老遮寒。(“台台”)
张:你可曾听见哪?(“一击”)
贺:你可曾晓得呀?(“一击”)
张:他不认哪!
贺:不认,你我就跪呀!(“一击”)
张:怎么?跪?
贺:跪!
张:跪呀!(“乱锤”:二人跪,转“快扭丝”,唱“散板”)求老爷,(“一击”)
贺:发善心哪,(“顷仓”)
张:将我相(“哭头”)认!
贺:(“凤点头”接唱)全当作使奴丫环守在儿的身旁。(“住头”)
门子:启禀状元公,看他二老哭得可怜,请老爷赏赐他们。
保:看在你的份上,赏与他们二百铜钱。
门:老头儿,起来!
张:啊?
门:有了赏了。
张:(颤抖着起来)有了赏了?赏了什么?
门:二百铜钱!
张:哦!(“丝边一击”)二百铜钱?好好好,拿来!起来,起来!(对贺氏)
贺:他不认,我是不起来。
张:有了赏了哇。
贺:有了赏了?(起身,走近张元秀)老老,赏了多少银子?
张:多少银子?二百铜钱!
贺:哦!(“丝边一击”)二百铜钱!
张:二百铜钱不少哇!
贺:好,拿来,拿来!老老,这里来,他呀,他不是你我的儿子。
张:你我的儿子呢?
贺:你到亭子外面去找吧!
张:好好好!我去找儿子去了哇!(“冲头”:下)
贺:(进亭,“叫头”)张继保!小奴才!儿何不记得我二老打豆腐卖草鞋恩养儿一十三载。到了如今,儿身中高官,不认我二老还则罢了,怎么?反赏了我二老二百铜钱!这二百铜钱,一十三载是够儿吃的,够儿喝的,够儿攻书的纸笔墨硕钱哪?(“住头”)这二百钱,为娘的不要,我就赏与你这奴才当棺材钉吧!(“乱锤”:扑向张继保的座位,被挡住,奔柱子,“丝边一击”,“丝边一击”。“崩登仓”撞柱,“丝边一击”:撞晕,“软四击头”:左右两晃,“丝边崩登仓”:摔僵尸,死倒地)
张:(上)亭子外面哪有儿子啊?分明是她又去哀告那奴才去了。(边说边走,进亭)妈妈,他不认也是枉然哪!天色不早,回去吧!(感到仍无应声,高声叫着)妈妈!(“丝边一击”)啊!(发现贺氏已死,“丝边”,头部颤抖。“崩登仓”:扔拐杖;甩罗帽;摔僵尸。“乱锤”:挣扎起身,双手抓袖,两腿跪蹉步,在几个“八大仓”中奔向贺氏的尸体。“乱锤”:用手试探贺氏的呼吸,右手拿两串钱,“原场”:站起,步履不稳地退了两步,仍站大边。“归位”)
可叹世人心太偏,
有钱无子也枉然。(“小锣二三下”)
是我无子又无钱,
抚养此子接香烟。(“小锣二三下”)
身荣不把义父认,
逼死恩母在亭前。(“亭”发哭音。“小锣二三下”)
辛苦抚养十三载,
这报恩!(“一击”)只得这二百钱!(“一击”“冲头”“叫头”)张
继保哇!小奴才!曾记得当年,儿不满一月的血娃,在那周梁桥下啼哭。看看冻饿而死,是为父的将儿抱回家中,抚养儿一十三载,送到学中攻书。只望我二老到老有靠,谁知你人大心大,不听教训,逃门在外。如今做官回来,就该好端端的将我二老认下,才是正理。儿可知生身父母在一边,养身父母大如天!(“住头”)是我二老百般的哀告于你,才赏了我二老二百铜钱。这二百铜钱,为父的不要,我赏与你这个奴才打棺材去呀!(“丝边一击”:把铜钱摔在桌上,挥手示意,四青袍用红门旗阻拦,张后退倒地,“乱锤”中慢慢起身,右腿跪地,面向外,右手向里指着张继保,再拍着自己的心田。站起,看着大边的亭柱。顿足,双手抓袖,在“三个八答仓”中,走向亭柱,双手抱柱一碰。“丝边一击”,双手抱头,抬左腿,单腿后退昏倒。“乱锤”:慢起,左手扶头部走至柱前,双手上下翻水袖打髯,后退至中场。双手托髯顿足,口咬髯,双手抓袖,在三个“八答仓”中顿足前行,双手抱柱用力一碰。两个“软四击头”,左右倒步。“崩登仓”,双袖下垂。“丝边一击”:僵尸倒地。)
门子:启禀状元公,他二老已死,就该赏下棺木,将他二老成殓起来。
保:哪有棺木与他,取二领芦席将他遮盖起来。带马回府!
(“尾声”:四青袍、门子插门下,张继保下,拉幕)
 
 
视频: 京剧《三字经》马连良 像迟金声
 
 "这戏就光在小时候听说过,还真没见过。"在北京戏校排演场后台,化妆师一边为年已八旬的京剧艺术家、音配像导演迟金声老人试服装,一边念叨着。迟金声将为这出绝迹舞台半个世纪的老戏《三字经》配像。特地赶来观看的张学津则说道:"要不会《三字经》根本听不懂这出戏。"
  迟金声告诉记者,他要配像的罗英的扮相很特别,身穿蓝边褶子,头戴"道包",手拿一个写有"卖字"的牌子。"这是马连良先生专门设计的,老扮相有点像《击鼓骂曹》里的祢衡。全剧就有几句[四平调],剩下的全是念白。富连成从'世'字辈起就很少演这出戏。马先生还是挑班演双出时在前面演过这出戏。"
  为配像,迟金声特为仔细刮干净脸,中午还稍微眯了一会儿,下午早早就到了后台,检查字牌子做得怎样、"道包"包得对不对、"黑三"烫软了没有,还要辅导一下其他演员。当配演骑都尉温韬的丑角演员郎石林走进化妆室来请教时,迟金声叮嘱道:"这个角色是两门抱,别像演魏虎那么糊涂。"化妆师本想给迟金声粘眼袋,可一吊眉子眼袋便消失了,老先生风趣地说:"我的肉皮儿不松,因为自打年轻时就没胖过。"
  虽然迟金声是音配像的导演,台下除了马崇仁外都是他的学生辈,可一上台演戏便非常尊重执行导演,只要执行导演让"再来一遍",绝对没二话。他与马增寿演进府门时的一个小圆场,一连走了许多遍才通过,可老先生始终无丝毫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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