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刊登在2月25日《楚天金报》40版 《教育金刊》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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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被2月25日新浪《草根名博》置于首页(青葱校园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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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在大年三十才带着他的北大女友赶回家来。他俩在家一共住了七夜,初七就急匆匆地双双乘飞机返回北京了。从机场送走他们回家后,我和老婆一改节日期间全家团聚时的欢歌笑语,默默地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木然地收拾着他们用过的被褥和物品。两个人似乎都还没有从短暂的天伦之乐的惯性中回过味来,可儿子却已经走了,的的确确实实在在地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天的团聚就像看了一场好看的电影,当你还沉浸在情节之中时,电影就已经结束了。
2002年的夏天,我和老婆把当时还只有16岁的儿子从武汉送进了清华园,从此他这只小鸟就开始了远离父母放单飞的独立生活。四年的本科期间,一到快放寒暑假的时候,儿子就开始盘算怎么能买到放假第一天的火车票,就开始打点行装,以便在第一时间赶回家里和我们团聚。
那四年间,儿子的寒暑假整个假期都是在家和我们一起度过的。即便家里有三间卧室,一家三口也硬要挤在一间屋里,甚至睡在一张床上,享受着浓浓亲情带来的天伦之乐。三人争先恐后地说着说不完的话,没大没小地开着没完没了的玩笑,仿佛要把彼此分离几个月的损失一下子补回来似的。而我们那时也一直把他当成个孩子。尽管他已经上了大学,可在我们眼里,他还就是个孩子,一个看着从襁褓里的婴儿在不知不觉之中逐渐长大的孩子。
唯有这次春节,他只在家呆了七天,他到大年三十才回到家里。因为他放寒假后还要为读研的课题继续忙碌,因为他还有出国深造的计划,因为他在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因为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因为他已经长大了,大到我们夫妻两个已经感受到了儿子逐渐离我们远去的脚步。
记得多年前儿子还在武汉读初中时,我一个哥们的儿子在武大边读研边筹措去美国留学。他考完了
TOFEL又考GRE,之后又联系接受他的美国大学,办理赴美签证等等等等。此间,我一直在帮他儿子出谋划策,协助他办理出国的有关事宜,关注着他留学的进程。每当有所进展,我那哥们就特别高兴,总要拉着我陪他喝上几杯。
终于留学的一切事宜都如愿办妥了,一家人浩浩荡荡杀到北京送他儿子登上了出境的飞机。可我那哥们从北京送别儿子回来告诉我,当他在机场边防站口和他儿子拥抱告别时,他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那一刻的感觉是,我儿子丢了!回到武汉后,他没在请我喝酒,他说他很失落。
时过境迁,如今我那逐渐长大的儿子也开始了他边读研边准备出国留学的进程。尽管还没到和我在机场边防站口说再见的时候,但这次春节,儿子来去匆匆的七天探亲,使我也开始有了当年我那哥们送走儿子时的感觉:儿子要丢了。
生命在一代一代地延续着,孩子在一天一天地长大着,如今我那羽翼逐渐丰满的儿子也要鹰击长空了。不管你感觉如何,不管你接受与否,你都必须承认这个现实,你都必须有这个心理准备,已经长大的儿子在逐渐离我们远去……。
这是两年前我儿子放寒假回家别后当日我写的一篇文章,如今儿子已真的远渡重洋去美国读博了,可我失落的心情却没有当时预感的那么严重,因为我感觉他这只小鹰的确长大了,大到了可以安心放单飞去搏击长空遨游世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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