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班”里的女生
摄于2005。12。哪位是烟雨江南呢?)
岁月曾经埋葬了多少青涩的故事,以及多少曾经清晰得毫发毕现的青春和回忆。日升月沉,草木枯荣,当时光风干了记忆,只要有一颗小石子,记忆的湖面依然会泛起涟漪……
“和尚班”,这是高中时代校友们对我们这个理科重点班的戏称。因为班上来来往往、几经变更始终只有五位女生。用校友们的话说,“捉捉拢不足一鸡笼。”
按比例我们女生在班级里属于绝对的”少数民族”,而且男女生基本上互不说话。记得有一次伟受家长所托给泉带东西,走到泉桌子前把东西放下还没有开口,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雷般的炸响:“我被这种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深深感动了!”刹那间,伟羞得满脸通红夺路狂奔……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在班上象小媳妇似的不敢高声谈笑.说话虽然不是莺声娇转也是细语呢喃;走路虽然不是莲步轻移也是步履轻盈.以致在老师和同学们眼里,我们个个都是纤纤淑女。
性格开朗活泼的我们哪禁得起这样的压抑!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经过实地考察,我们终于找到了释放心灵的小天地——学校后门的小溪和水渠,那里地处偏僻,很少有师生光顾,周边一片田园风光、景色宜人。
烈日炎炎、蝉鸣声声的中午,我们坐在溪边的竹林里,无拘无束地海侃,谈得情绪高涨时常常手舞足蹈,笑得前仰后翻、东倒西歪。阿书绘声绘色地描述与隔壁寝室男生扫帚大战的精彩场面,至今历历在目……
夕阳灿灿、晚风徐徐的傍晚,我们在浅浅的水渠里趟着水惬意放歌。大家东一句西一句,故意拖腔跑调,任笑声在晚风中飞扬.即使是家长一再告诫不要玩冷水的特殊日子,我们依然肆无忌惮地在水渠里激起串串俏皮的水花……
似乎是为了抗议这种不合理的“男尊女卑”现状,偶尔我们在教室里也会上演一些鲜为人知的闹剧.某日中午,我和伟早早来到教室,发现班级里唯一的一份报纸已经落在“铜化铁”手中.看着“铜化铁”那一脸陶醉的神情,我们内心实在有些愤愤不平.我目光左右逡巡,确认班级里没有其他男生,就对伟做个鬼脸说瞧我的.没等伟反应过来,我转身从后门进走教室,昂首挺胸脚步从容一脸正气地掠过“铜化铁”身旁,使出童年捉蜻蜓练就的轻盈手法,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沾一阵风似的带走报纸.接着和伟若无其事地拿着报纸迈着胜利者的步伐走出教室。经过窗口时用眼角朝教室里瞄了一眼,发现“铜化铁”
一脸茫然双手依然保持拿报纸的姿势.我和伟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爆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
当匿迹于沧桑往事中的记忆缓缓浮出岁月的深潭,我忽然发现当年我们这些弱势小群体也有风光旖旎的一面.班级几位主要班干部中,女生占了两位,我和阿书分别担任卫生委员和文娱委员。每逢电影包场,班主任王老师总是把最好的票留起来给我们,理由是女生们劳苦功高,每次值日都把黑板洗得干干静静。在校运动会上,五位女生义不容辞,全部参赛,结果爆出大冷门:我们获得了4x100米接力赛团体第二名;在800米决赛中,书、东和我囊括了前三名……那一仗,我个人总共为班级夺得10分,成为班上得分最高的四个人之一,其它女同学都有不俗的表现。王老师欣喜万分,再次强调说女生们劳苦功高。
岁月如梭,思忆如丝,密密细织,少女成妇。蓦然回首,“和尚班”里的女生已经在人生的帷幕上印满了重重叠叠的生命影迹,那么沉厚那么卓约却那么美丽。偶尔相聚、思忆当初,幻若昨日,欢乐的笑容灿烂依旧。

(本文2010.5.19.作了修改)
梦缘赠诗:
忆昔峥嵘岁月稠,
竹马背上无忧愁。
风风雨雨奔前程,
转眼又过几十秋。
红尘赠诗:
桃红映雪肌
盈盈春风迷
淡然气自华
定是江南女
闲云野鹤赠诗:
崖上一红梅
凌雪独自俏
妩媚韵天成
风中喜逍遥
单耳兔赠诗:
几块东倒西歪石,
七个花残尴尬人,
难掩气质自华,
笑盈盈亦见当年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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