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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岗
我所说的站岗不是站在大门口“站岗”,而是“夜间值勤”。不为别的,一是继续接受锻炼,二是为“看家护院”。
我们当时住在穷乡僻壤,与当地的老百姓比邻。我们的宿舍在山上,教室、饭堂以及高层领导干部们住在居中的位置,而老乡基本都是在山下。驻地与村子之间也有围墙围着,可基本算是没有阻隔(仅有的围墙也只围了一部分,根本不管什么事儿,要想上来可以翻墙,而且,从没围着的地方进来也很方便。),平时没事儿我们极少与老乡来往。“夜间值勤”是防止老乡和我们亲密接触,即:有偷盗或破坏行为。
值勤是各队之间轮流的,轮到我们队后,再以班为单位,班里再划分两人或三人一组,值勤是两小时一班。第一次去值勤是在冬日夜里两点钟,那一次,我和另外两名女生一组,要说三个人总比两个人能够壮胆儿,可偏偏那天和我值一班的两个女生比我的胆子还小。
睡得迷迷糊糊地被叫醒,三人穿好大衣、戴上棉帽,装着手电筒,手里拿着步枪(没子弹)走到了室外。从山上往下走,到处漆黑一片,没有路灯(路灯十点就关了,而且特昏暗),三个人战战兢兢,一个比一个胆小,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我想,应该是两者兼而有之。 当时值勤巡逻的要求是:食堂附近,菜窖附近(那时冬天我们要储存白菜、萝卜等蔬菜,记得当时白菜还没入窖呢,就凉晒在菜窖周围。)和领导们的住所周围必须巡视到,而且要三圈以上。
本来今天值勤我是抱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出来的,没想到刚出了楼门来到大路上,其中一人就说:“听!什么声音?”仔细一听,还真听到了似“狼”嚎的声音,吓人啊!她们俩人恨不能止步不前...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比我还胆小的人面前,我可以立刻变得胆儿大起来,大有“美女救美”的架式。当时我就在想,今夜,我要成为她们心目中“天不怕地不怕”式的人物,我要让她们依靠我。
当时,在我们那儿有个男“疯子”,穿得颠三倒四的,有时能够看到他跑到我们食堂的泔水缸里面捞吃的东西,不知是否真的无家可归?
听到那“狼”嚎,我便告诉她们“别怕,那不过是疯子无处藏身冻得哀号而已。”想想,都夜里两三点了,那疯子真要是哭嚎,怕是嗓子早就嘶哑了。听了这话,她们好象也就不再那么害怕了。就这样,今夜,我成了她们的靠山。
这两个小时,我们真的在食堂周围、领导们的驻所周围绕了两三圈,但是,菜窖周围我们却始终没敢过去。那边太黑了,实在不敢前往。我不能流露出我也不敢去的想法,怕她们因此更害怕(要知道: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只能对她们说:咱们从这儿能够看得到那边,没动静就甭过去了。于是,我们就远远地用目光眺望那边,看是否有黑影在晃动。还好,并没发现“敌”情__偷菜的人。否则,我真不知我们会不会吓破胆。当时我就想,如果那边有动静,我就准备大吼,震住他!我现在在想,真不知听到女生在吼,是否真的能够制止住对方的行动。
不转悠的时候,我们就躲进门卫室里面取暖,说着话(不说话怕听到异常的声音)、哆嗦着(又冷又怕),两个小时总算熬过去了...这就是第一站岗的经历。
另一次站岗,已是毕业前夕的事情了。
那一次好象是值凌晨四、五点左右的岗,记得当时已是春夏时节了,天不是很黑,也用不着看菜窖、盯着那未入窖的白菜了。我和另一女生(我俩关系很好)两人值一班岗。有了第一次的经历,现在我们已不那么胆小了。那班岗,我和她边巡视、边畅谈,聊从前上学、聊毕业以后...嗓门越聊越大,越聊越开心,真不知是否吵到了正在酣睡的领导们?
很快,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可我俩大有没聊够的意思...
后来,我们听说轮到男生值岗时,他们都是在宿舍睡两个小时觉,时间到了(有时都睡过了),再在本子上面签好字传给下一班...听了这些,我们女生非常气愤,还大有上当的感觉,他们怎么这么差劲儿啊?!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