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见到六和哥
(2022-12-22 12:40:03)分类: 神奇 |
老四猛子坐在16中客厅里,他是来看娘的。椅子是饭店那种高背的,他坐相还好,眼睛看着前面小矮凳上放的一小塑杯刚泡不久的茶。我看着觉得不妥。塑杯,早已过时,而且,像是用过。猛子眼里流露出的似乎也是这样,他要端不端的望了望茶杯,说:奈个,不好。
“是的。是不好。重新来一杯哈。”用用过的杯子给客人泡茶,可能是娘的眼力不济,我没等猛子回话就起身却看到另一张小矮凳上有一长个儿的玻璃杯泡的一杯绿茶,难怪猛子说“奈个,不好。”猛子好在是一个不会跟老人计较的人,这是我君子心度君子腹,但愿如此。我进到了厨房,无意间回头就见姐姐坐在青的房门口的小凳子上正眯眯笑地跟谁说话,再一掉头又看到司平和宋司基一同从客厅门走了进来,进来的样貌居然是宋家几兄弟吊唁我娘进门时一样的神情和步态。
一句圧在我心头几年的话直冲上来想说,却又发现猛子不见了,椅子空空的,猛子走了吗?他没听懂我说“重新来一杯哈”的歉意还是临时有事就走了?
宋司基就着椅子坐下,我说:“机会又好又不好,有几句话想问你,想马姐在时问,但每次你俩口在一起时小孩子又都在身边不好说话,今天好说话,马姐又不在场,最好还有个姐啊弟在场。”正要摆谱开腔,司平在厨房喊:什么味?我想起早上就闻到了股什么味但没继续留神下去就赶紧进了厨房。司平指着厨柜下面的液化气罐说:煮什么东西?我俯身一看,啊,火!短短的火苗明着呢。锅里是什么不知道,可能是饭,但没闻出米糊味,倒是有股像橡胶烧焦但不那么刺鼻的味道,这个,早上就闻到了,当时瞥了一瞥竟没加强注意。我跟司平说:不至于是我娘吧,娘早不做饭了,我姐吗?是有些大马式,煮饭煮了半天,这以后怎么让人放心嘛。司平说:算了算了,莫说了莫说了。
一时司平又说要把厨房清理一下,门口的方桌要搬出来,但桌上丰富,搬移不容易,还有两张桌子,一张方形,一张长方形,三张桌子可以并排靠放里面墙厨房中间就地盘宽敞了。我这样说,司平却还是要把门口方桌搬到客厅。那就搬吧。
宋树基起身帮忙,把桌上东西一样一样往厨柜里放,又跟司平一起把方桌倒翻过来横着四脚搬到了客厅靠厨房墙面放着,抽过一把椅子,不知从哪掏来块抹布把桌子椅子干净抹了。
我心里还是装着要说的话,却因为时间太久不好拿捏第一句,又一想,就照当时当境直接表述,就不相信马嫂说过的话没对你说过?“马姐说中中跟颂颂关系不好,他说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当时无言以对,因我说过中中和小茅的问题错在中中。你们家的事按理我不必参合进去,但小茅哭诉给颂颂,颂颂问到我,我说离婚总是女方吃亏,中中那个广州女友来湘潭吵事,小茅是委屈的。这话马姐当然不喜欢,所以我没有回应的兴趣,但我回家问到颂颂,颂颂说‘妈妈你不知道那个广州妹子骂人好恶好痞,我只是同情小茅姐,他们的事不关我的事。’说‘是因为中中说我嫁不出去。’我说:颂颂你18岁不到怎么就嫁不出去呢,中中哥开玩笑滴啊。颂颂说:‘不是,他说这话时还有他那个胖子朋友,他们一起嘲笑我。’这我就明白了,中中是拿颂颂开涮一下风趣一下,但他不了解颂颂的性格是敏感的爱惜形象的,颂颂没交男友何谈出嫁呢,但待字闺中的姑娘就是这样,解释也没用——那么,小马那么说就是乱发牢骚了,有人给她权利,但不要乱用在我身上!事实上,中中和小茅的矛盾,中中招蜂刺人,引蝶放毒,小茅忍辱退避,一让再让,宋家人哪个不知,大家又不是瞎子聋子,人家委屈,男方家人给个抚慰都不应该?做家长,是非面前没个正义像话吗?还有,小马说你曾说...”
话到嘴边,想想没意思,小马没在场,发泄气愤没对象,还可能引发他们家的矛盾,毕竟总是树平的哥,他的嫂。
一翻身,就醒了,很清醒,于是,回忆、拼接,又想起昨晚梦境中的意外,哪些人,哪些事,为什么?
堂兄志强,因感染病毒于2022年12大22日凌晨一点多钟在北京去世。按生前遗嘱遗体捐赠北京协和医院。医院接走遗体之时即是亲人与遗体的告别,





20221221
再叙:20221220
我骑的是自家山地车,路经迎宾中路北边立竹路东旁的一条80年代风格的公寓间的无名小路。拐角的公寓一楼搭着个棚,棚下站了中中一家望望街晒晒太阳。我没时间打招呼,估计他们也没心情与我近距离聊阴聊阳,貌似建建也在,我仍是一掠而过。
女儿从迎宾路疾步过来,她那么小却揣着个婴儿,婴儿面朝前地被女儿撸在胸前。女儿的穿着也有些奇怪,居然是过时了的上海立领盘扣碎花衣,罩衣棉衣都敞着襟,一副短发未整的马大哈样。我立马下车试图阻拦让女儿,女儿却没停步的意思。看看四周,天色灰暗,是晨是昏都不清楚,一个小姑娘在外面独行本就不安全还撸着个婴孩。我问:孩子是谁家的呀?一看,哦,政宝宝。我脑子里突然就蹿出女儿婴孩时小贝没抱稳砸在了桌角让我心痛至今的画面,我说:女哎,宝宝要紧,你去哪里不能喊去就去呀,宝宝更不能带去呀。女儿不理,径直朝前走。我回头一看,见公寓墙角下建建扭着头在看护一个小宝宝,正儿八经地晒着太阳,是他的宝宝还是中中的宝宝没看清楚,等我回过神来,女儿已不知拐到哪街哪道去了。
我犹豫着在这等呢还是赶紧追上去,就见女儿过来跟我擦了个肩,说:死了。
“什么?什么死了?怎么死了?”我急切又紧张地问道。
“狗狗。”女儿的回答漫不经心,但看得出来是装的,她无精打采,一脸心酸。
我让女儿带我去看看,问如何死的,死在哪里?
一汪潭水,水边有些荇菜水草,岸边是淤泥,可怜的格格被搁在浅草丛中。不远处,见马嫂在撩水洗鞋还是洗手,又仿佛见六哥从岸边走过。马曾经对我代养格格有过一句“要带好久吧,还在各砀带”的话,六哥不知格格就一闪而过,于是我望着六哥模糊的身影算是打了个招呼。对马嫂,我眼珠都不想移过去。可怜的格格侧身倒在湿地上,睁着圆圆的双眼仿佛还活着。我拍拍格格,只说了一句:找个地方好好埋了吧。回头又跟女儿说:去找个盒子来,找把铲子来。想到了姐,如何跟她交待?
周公总是体恤人的,当我不知所措时,他让小爱同学的分内提高一点点,于是我翻了个身,眼一睁,司平推门进来,我问:“小爱同学,几点了?”小爱:“我在。现在是早上6点48分。”
昨天中午接姐转来的四哥来电,堂兄六和因肝癌医治无效于2022年12月21日巳时逝世,享年67岁。丧事从简,22日下午追悼,23日上午火化葬于湘水源公墓。
我对六哥的尊敬有几件事:
一是公审四人帮时他找到我想看看电视,我约他去当时的轻工研究所礼堂,当时的电视机屏幕一片雪花,实际等于没看到。当时觉得六哥关心国家大事。
二是他与刘青交流工厂的事,虽是随便一说,但感觉他扎实有头脑,是有为青年。
三是公公娭毑百岁冥诞时的发言,他思维很清楚,条理明晰,声音宏亮,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四是看了炎伯写六哥的类似人物传记,对六哥的欣赏和敬佩由然而生,他从出油工到钳工,到技术员到工程师到厂长,之后还被评为市级长征突击手、优秀共产党员。其中洒下的汗水付出努力可想而知。
五是2019年底新冠恐怖的形势中六哥紧裹身体来看我娘,当时街路暗淡,湘水生寒,大家都躲在家不敢出门的啊
六是我娘的告别那天,我看到六哥不一样的面目神情,很庄重,像拜自己娘一样行大礼。
六哥的生平我不知多少,但他的确在刘氏家族中是榜样式人物,对家族有贡献、对社会有贡献。他对的儿子振华独立特行,凭自己对人生的思考和学来的技艺把日子过得活色生香且后继可爱。他原在的炼油厂(后来还有机械什么厂什么的)有贡献,炎伯说他在厂里每个环节(设计、制图、制作、外联、算价等)都是内行,都是亲力亲为,他就间厂里的活档案。六哥这份对家族的身教和对社会的贡献成了不朽而永垂。
又记:
“我是许工的女儿。我爸爸(许正甫)于21日早上7:30安详离世。在此之前他也染上了新冠,症状不是很重,就是咳嗽。近几个月他的腰也很痛。可能是多种因素吧,走的非常的突然。后事已经办理完毕。愿他老人家在天堂安息!”
湘水:
一位可亲可敬的慈祥老人,一位鞠躬尽瘁的博学老人,一位吉星高照的仙寿老人,痛惜,哀悼,鞠躬 





斯人已逝,幽思长存。甫哥留下的十数篇回忆性散文我已留存在岳冲银博客,甫哥的说人记事美文成了岳冲银博客中的镇宝之作而永垂不朽。
愿甫哥天国再福




2023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