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胡老师在我梦中游
(2022-11-22 10:56:41)| 分类： 神奇 |
那栋上世纪70年代的教室后来又隔成了的办公楼来来往往着几位面熟和几位相知的同事，貌似有着灯芯绒西服的小毛、穿带荷叶边的紧身上衣的梅子、精神蹦哒的小兰、穿哥弟套装的肖江、还有学生味的谭婧、胖得富态了的小周、爱梳小辫的周辰等。二楼办公室左右两边都有避难的临时住户，往左一探，窗户倒也没完全关闭，于是伸头望望，里面是胡枚芝老师。好久不见，她仍然如上官云珠般地小巧精致而有韵味，只是，手下在干着案台上的厨活，却也不影响她的风韵。我回头往对面那栋四楼教室望去，那边似乎也有这样的响动，我似乎闻到了炊烟，感觉梅子、小兰她们或许就在那里打理中餐。
与胡老师好久不见，我内心欣喜却不动声色地只与她打了个招呼“胡老师，我进来？”胡老师也如我一样并没放下手中的活，只说“哦呀，进来进来。”
胡老师是不是住这我看不出迹象，只墙角有一个窄小的床。谢校长呢？隐约记得于她先走了。胡老师的两个儿子征和明婚后育子各忙各的应该顾及不到她了。胡老师在退休前的一次生病医生误诊为感冒而耽误了治疗时机，以后就是心肌病长伴于身。那病，只能全休，或者说只能受人照顾，连情绪都不能有，她的第二次婚姻据说是跟着男方去了他乡，是否幸福不得而知。
事过40年了，胡老师样貌居然如同上面几位老师一样仍有中年的热情和风采。她一定过得不错，我想。
80年代我与胡老师是同事，那时学校有食堂，但我住校就不必凑那份热闹，胡老师谢校长就带食对付中餐。说是对付，也不恰当，胡老师的菜总是多花样，食盒也算是讲究，只是他夫君在办公室吃她却来我家吃是什么个章法我想唯是友情吧。后来她大儿子征调来了学校，负责电技，小儿子明读美术，也曾专为我画过一帧素描，半个下午完成，不得不佩服他抓住了我想放松却仍是生硬因而面部紧张的状态。胡老师多才多艺，能拉风琴，能歌舞，普通话很好，我参赛的《春》重在朗读，赛后获市一等奖中第一名，赛前我练在习朗读时，有一次她不经意的提醒让我的朗诵提升了春的意象。
有一次，慧玲姐在我家说起胡老师，我妈也十分喜欢，我却突然插嘴一句“胡老师好厉害。”我真是年轻不经事，现在写出来还感觉头心发紧，十分惭愧。胡老师的过于节俭只是家有两儿子要负担，她把本色表现出来把我看作很要好的同事，别的时候她总是一种因大城市来的知性形象。因为愧疚，我越是把胡老师放在心上，或许她早已忘记了与我的交往，但我却常常梦遇了她。
胡老师在做鱼，各色的都有且大小不一。案板是白木的，有乒乓球台案那么大，灶炉主要烧柴火，另一边还有烧煤球的小灶，靠墙的木柜看去就是办公室的作业架，上面摆满了大小锅碗盆碟等厨具，这倒不新奇，让我开眼界的是胡老师居然是把鱼以横切面裁成三片地放在与大小合适的盆子上，盆里早放了油盐酱醋等调料，一块又大又长的白纱布的布头浸在调料里，鱼片摆进去，再撒些葱花蒜籽菽粉，又复一鱼片，又撒些葱花蒜籽菽粉，用锅铲轻轻拍打几下后就用白纱布包裹起来，裏也裏得认真，紧紧扎扎地包了两层再结个砣以使鱼片不会散开
; 也有整条鱼被开了花刀之后再涂抹调料葱蒜就包裹起来的。这种做法只能蒸熟吧，我想着，灶上就见架好了蒸笼。
我出了门，正待招手叫叫梅子，蓦然看到楼下左方辉辉、吴同学、还有可能赵同学在向我挥手。辉辉身着毕挺的衬衣短裙，上月白下青灰，十分优雅贵气，吴同学也差不多这个模样，她们一人一手包，不但衣着精致而且手包斩新，像时装新领的太太一样款款地向我挥着手，我本能地也以挥手致意迅即就扭进了胡老师的厨房。
辉辉或许是等着我叫她们上楼，但我没那份心情了。我忌妒她从前我们在一起时她没有这样重视的装扮，也明白了她其实早就有走散的想法却不动声色地敷衍着我。我们的友谊是起于2016年的那次班级聚会，她说：我发现了你的优秀。之后又说：我对你的友好难道你没感觉？她爱请客，我却龟缩，她说：我广泛地交友，总能遇到几个能走下去的。但之后，我不如她想像的“优秀”，“感觉”也是藏心不露，“走下去”成了我的附贴，渐渐地我看出了她累累回避着我感兴趣的人和事。我习惯检查自己，终归是我的孤行独立且方向感不同。
辉辉会不会上楼来？我内心还是期盼的，几年来，我一直想着有机会在茶吧坐坐，聊聊文学聊聊心，试过几次便自觉放弃，从人世上，从兴趣上我明显感觉到距离，尤其是有一次她说她想中止与某处成密友一样的女同事的友情，原因是日本的一位朋友不喜欢她，她便一样也苦恼着。我当即说你与这位朋友相处了几十年，难得她待你如待己，不要轻易放弃。我想，才几年呢，我就成了她那位朋友的替身。
我侧身一看，她们仍在楼下，辉辉衣裙的颜色却成了上紫下灰，她们三位各朝一个方向盲然地站着，没上楼的意思。罢了吧，缘进缘退都是天命，于她，我只还记得那首曲子：
多少背影已被遗忘
多少人一去不再回头
茫茫人海我们四处漂泊
而今谁还陪在你的左右
多少相逢多少分别
就像等在同一个路口
穿过岁月紧握你的双手
那份感动依然可以拥有
你还有多少老朋友
春夏秋冬去和你一起走
老朋友就像无法割取的骨肉
想起你的时候总让我热泪流
你还有多少老朋友
在你心中留
在你梦中游
老朋友就像品一杯醇醇的酒
温暖着我的人生
相伴到永久
也许遥远不能聚首
也许忙碌就少了问候
你别说我们已经陌生
真情永远不会被大风吹走
你还有多少老朋友
春夏秋冬去和你一起走
老朋友就像无法割取的骨肉
想起你的时候总让我热泪流
你还有多少老朋友
在你心中留
在你梦中游
老朋友就像品一杯醇醇的酒
温暖着我的人生
相伴到永久
你还有多少老朋友
在你心中留
在你梦中游
老朋友就像品一杯醇醇的酒
温暖着我的人生
相伴到永久
相伴到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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