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

     （附一首）

给柳絮后缀一个季节

与柳的多少没有关系

与絮的多少没有关系

只需一棵柳，就有无数絮

在暮春之际如约而至

告诉你什么叫絮若飞雪 

你不能说它们无根无基

即使在光滑的水泥地面

它们也会翻着，滚着

团成越来越大的绒球

当一缕飞絮扑打着眉睫

我只说春风湿了眼眶

（始作于2016年4月19日，改于2022年4月13日）

柳絮下的纪念

无所不在的飞絮凌空而舞

夸张地宣示一个久远的存在

而街头的柳树已日渐稀少

正逐步淡出人们的视线

地头柳再无大集体的盛况

一马平川的田野等着玉米下种

当清明我走向先人的墓地

坟头的柳告诉我什么叫孤独

漫天的柳絮还将存在几天

用大写的暮字为春天结尾

而我想说这凌空的飞花

已敲响不得不遗忘的丧钟

那悠长的柳笛，有些苦涩的柳芽

早已被打上贫瘠岁月的印章

如着匆匆而过的春天

被我们一次次纪念与遗忘

（2016年4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