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不明的生活——辍笔一周年祭
(2010-09-07 18: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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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落不明的生活辍笔祭情感 |
分类: 随笔 |
文/涂国文
蓦然回首,自2009年9月7日完成长篇小说《苏曼殊情传》至今,已经整整一周年没有正儿八经地写过一篇像样的文字了。
长年不亲近文字,对于一个文字拜物狂来说,真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夜深人静的时候,到阳台上抽烟,仰观遥远的星河,俯视渊深的楼底,凌空蹈虚,几欲乘风归去。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我心底的忧伤,他们看到的,通常是一个积极的我、激情的我。但我深知,这只是我的表象;忧伤,才是我的本真和本真的我。
心里堵得慌,于是拿起电话,接通了我的诗人朋友韩星孩,向他倾诉我的苦闷。已经九个月没与他联系过了——这一年来,我反常地与朋友们普遍联系得很少。经营工作千头万绪,时间和心境都被大大地侵蚀,而我,是一个一旦承诺便全力以赴的人。不是我没有参透名利,而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早已深入我的骨髓。不把事业做好,不是我的个性。
星孩对我的苦闷表示深深的理解。这些年来,我们都因工作或生活,背离文字渐行渐远。一个以文字为生命的人,对另一个文字拜物狂的痛苦,是最容易引起共鸣的。在真实的生活面前,我们都首先必须学会生存。现实的推土机巨轮隆隆,我们若不使出几出闪避的招术,将被它碾成齑粉。
曾经整整辍笔八年——为了生存,也是为了心中的那份职业道德。八年,可以打完一个抗日战争。八年,与文字绝缘,如今想起,恍然如梦,难以置信,怵然心惊。而这次再度辍笔,也不知何时才能画上休止符。想起年青时曾誓言“诗与我同在”,如今诗心早已荡然无存的尴尬,我只有暗自苦笑。
感觉心中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抒写,有太多的情愫需要倾诉,比如石评梅,比如三毛……原本计划在五十岁来临之前,完成中国近、现代史十大才子才女系列情传共十部长篇小说,可只写了李叔同、苏曼殊两部便偃旗息鼓;出版社为纪念三毛逝世二十周年约写一部二十万字的三毛解读文本,到现在连一个标点符号也没写出……我实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我只有远离文字,退回到庸常的日常生活中去,“把头低进尘埃里”,却未必能开出花来。
这一年在个人博客上贴出过许多只有标题没有内容的“无字文”。并不是我有意忽悠来访的博友,也不是为了什么“噱头”。实在是刚刚来了灵感,正想表达出来,却忽然有事,只好抽身而去。待重新在电脑前坐下,灵感早已消遁得无影无踪。原始的灵感才是痛快的,硬写却不啻于一场刑罚。因此,江南“第一鬼才”叶光寒教授兄弟、“85后”博士才女杨蓥滢妹妹,我只有真诚地向你们致歉,恳请你们的原谅。真是愧对了兄弟姐妹!
昨日压缩了一个旧稿,发给了江西日报的柳易江老师。柳老师早在四个月之前就给我发来了约稿函,我却一直没空动笔。这次她又发来QQ信息催问,我只好翻捡出一件旧作进行减缩邮去。因为不是专为征文而写,所以与征文主题有一定的偏离。柳老师不太满意,我只好请她看着办,符合要求就用,不符合要求,不用也没关系。实在没有时间重构了。
这一年来,我不仅远离了文字,也远离了思想,远离了思想界的朋友。梁漱溟先生曾问:“这个世界会好吗?”我说,不会。对于中国的现状,我是一个坚定的悲观主义者。所以,我正在选择做一个麻木的人。麻木就没有痛苦了。因为我对现实已经绝望,所以就对它不再有关心的兴趣。我敬佩那些依然在抗争着的师长和朋友。他们仍然抗争,说明他们对这个世界还抱着希望啊!——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希望之光!
下午小狐到我的办公室谈事,我把我的低迷状态同她说了说。小狐听后,安慰我说:生命是流动的,低迷是一种正常状态,也是一种积聚的过程。我不知道我的低迷何时能够结束。我不知道何时才能重新燃起对文字和这个世界的爱。我想起了自己写的那首题为《下落不明的生活》的诗歌——
当爱情从心底重新燃起
那些荒芜已久的词汇
在掌纹里一齐复活、游走……
我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