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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历史小说:空山红尘(《苏曼殊情传》)76

(2009-07-22 00:37:54)
标签:

长篇历史小说

空山红尘

苏曼殊情传

何震死心

再见静子

文化

分类: 小说

                   5

何震收到苏曼殊的信后,并没有过于感到意外。在过去的近两年时间里,她屡次示爱,屡次遭到苏曼殊的婉拒。但她从苏曼殊的眼神中看出,他对自己并非全无好感。何震知道,苏曼殊之所以如此决绝,一是碍于自己是刘师培的妻子,二是恨自己背叛民主革命。而这二者,对她来说,都不是不能改变的。为了苏曼殊,她可以抛弃一切,包括她的政治立场。她原本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苏曼殊的拒绝,非但没有让她死心,相反,更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她在端方的总督府,拨通了苏曼殊在东京“梵学会”的电话,告诉他,自己不日将东渡赴日。

 

何震的电话,让苏曼殊方寸大乱。他没有想到,何震竟如此难缠。爱情无罪,哪怕她是一个罪人,她也有爱的权利。可是无论怎样,他都是不会接受她的。然而要是他真的返回日本了,以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他该如何应付?百助枫子再过两天就要回东京了,何震若果真成行,情况岂不糟糕?

 

苏曼殊感觉头都大了。他只好把这个消息告诉陈仲甫,希望陈仲甫能给自己指点迷津。

 

“玄瑛,你艳福不浅啊!我得恭喜你啊!”陈仲甫打趣道。

 

“哎呀仲甫兄!人家都快焦虑死了,你就别寻开心了!”苏曼殊急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陈仲甫思忖了一会,说。

 

“什么办法?”苏曼殊问。

 

“这事啊,只有一个人才能制止得了!”陈仲甫说。

 

“谁?”苏曼殊抓住陈仲甫的手,急切地问。

 

“刘光汉!”陈仲甫道。

 

“刘光汉?”苏曼殊疑惑地问。

 

“是的!”陈仲甫点点头。

 

“这件事我怎么好跟刘光汉说?!”苏曼殊摇摇头。

 

“你当然不好说——得由我来说!而且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得侧敲旁击!”陈仲甫答道。

 

“这办法太好了!那这件事就拜托仲甫兄您了!谢谢!”苏曼殊高兴得跳了起来。

 

“先别谢!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试试看吧!刘光汉太怕老婆了!”陈仲甫把苏曼殊按住,说。

 

“不管成不成,我都请您吃饭!”苏曼殊说。

 

“那好哇!一言为定!”陈仲甫乐道。

 

“一言为定!”苏曼殊连忙点头。

 

几天后,陈仲甫果真给南京去了一个电话,把何震要来日本找苏曼殊的事情委婉地告诉了刘师培。刘师培是个聪明人,不用陈仲甫说得多明白,他就完全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男人的自尊心告诉他,决不能让妻子的日本之行付诸实施。一来他深爱着何震,他决不能失去她;二来他现在正是端方的红人,感觉自己有了一点在妻子面前说话的资本;当然更主要的是,妻子暗中偷人他可以容忍,但如此明目张胆地公然背弃自己,那已经触犯了他的最底线, 是可忍孰不可忍?!放下电话后,刘师培在心里把苏曼殊恨得痒痒的。

 

在刘师培的百般阻扰下,何震最终打消了去日本的念头。事情圆满地得以解决,苏曼殊非常高兴,当天晚上请陈仲甫到饭店大啜了一顿,酩酊而归。

 

第二天午后,酒醒过来的苏曼殊拉着刚认识不久的朋友、陈仲甫的安徽怀宁小老乡邓以蛰,兴冲冲地来到上野公园,庆祝自己彻底摆脱了何震的纠缠,心灵重获自由。

 

苏曼殊与邓以蛰漫步在公园。樱花即将凋谢,公园满是游人,都来和这场人间最盛的花事做着告别。两人一边观赏着樱花,一边谈论着邓以蛰的祖上、清朝著名书法家与篆刻家邓石如的书法和篆刻艺术成就。

 

忽然,苏曼殊的目光仿佛被什么勾住了,定定地望着左前方,傻傻地愣在那儿。

 

邓以蛰循着苏曼殊的目光看去,见左前面方路边草地上,坐着三个人:一个女子和两个孩子。那女子,娴静温婉,约莫二十六七岁左右。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孩八、九岁的样子,男孩五、六岁的模样。一大二小三个人,正在草地上非常投入地叠着什么。

 

那女子大约已觉察到有人在看她,抬头看了苏曼殊一下,忽然浑身一颤,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那女子怔怔地看着苏曼殊,良久,忽然泪水夺眶而出,哽咽了一声:“三郎!——”

 

苏曼殊的身子也颤栗了一下,如梦方醒。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去,也哽咽地叫了一声:“静子姐!是您!”

 

两人相迎着跑向对方。却又都在快要靠近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良久。良久。静子掏出手绢,擦干泪花,轻轻地问了一声:“这些年你还好吗?”

 

“还好!”苏曼殊的喉咙蠕动了一下。他但觉有千万把尖刀,在自己的胸膛里来回飞蹿。自十一年前自己从逗子樱山村逃婚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她!他只听母亲说过,由于自己的绝情,静子万念俱灰,很快就嫁给了江户一位海军军官,姨妈河合堇跟着她一起搬离了岙口。江户早已改名东京,自己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她了,不想今天竟在这里相遇。

 

“我姨……她……还好吗?”苏曼殊嗫嚅道。

 

“她还好,只是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以前了!”静子说。

 

那一刻,苏曼殊真想对静子说,他要去看看姨妈。但是,十一年前,自己辜负了姨妈对自己的一片挚爱,他又有何面目再去看她老人家呢!想到这里,他只得把已到嘴唇边的话又强压了回去。

 

“这两个都是你的孩子?”苏曼殊指着男孩女孩问道。

 

静子点点头:“大的叫直子,今年八岁;小的叫镰仓,今年六岁。还有一个大儿子,叫小泉,今年十岁,他今天在家陪外婆,不肯跟我们出来玩。”

 

“妈妈!他是谁啊?”六岁的镰仓见静子一直光顾着跟苏曼殊说话,不理睬自己,抱着静子的大腿,扯着她的衣襟,不满地说。

 

“他?……是你们的三郎舅舅!”静子弯下腰,拍拍儿子的头,说,“镰仓,快叫舅舅!”

 

“三郎舅舅?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啊?”镰仓歪着脑袋问。

 

“哦,三郎舅舅是中国人,他常年住在中国!”静子说。

 

“中国?中国在哪里?”镰仓很好奇,继续问:“三郎舅舅,中国好玩不好玩?”

 

“中国在大海那一边!好玩得很!”苏曼殊从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分给镰仓和直子,说。

 

“三郎舅舅,你带我去中国玩玩好不好?”镰仓把糖果塞进裤袋里,扑了过来,抱住苏曼殊。

 

“好!好!只要镰仓愿意,三郎舅舅就带你去中国玩玩!”苏曼殊拍着镰仓的后背,连声说。

 

“我也要跟三郎舅舅一起去中国!”一直没有啃声的直子忽然说。

 

“好!好!你们一起去!”静子笑着说。

 

苏曼殊也笑了。

 

这时,从远处小卖部里边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抱着满满一怀吃食,边向这边走来,边大声喊道:“镰仓!——直子!——快来帮爸爸拿东西哦!”

 

镰仓和直子听到了,对苏曼殊说了声:“三郎舅舅,我们去帮爸爸拿东西了!”转身就向前面跑去了。

 

“他就是我丈夫!”静子对苏曼殊说,“去见见吧!”

 

“不了!”苏曼殊摇摇头,转身对邓以蛰说:“以蛰,我们走吧!……”

 

“那……三郎……你……多保重!”静子目送苏曼殊远去,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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