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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乡愁槐花饭 |
分类: 换成钱的 |
母亲打来电话,说家里的槐花树开了,她采了一些花做了汤和饼子。完了又有些怅然若失自言自语,说:只可惜,今年的槐花饭你又吃不到了。我安慰母亲:妈,没什么,市场上有卖的,想吃,我可以买一些回来。
北京有卖的吗?那边母亲依然急急的问。事实上,别说是槐花,就是榆钱,荠菜,北京也鲜见有人卖,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吃那些了。母亲生于上世纪50年代,对槐花有着特殊的感情,她小的时候挨过饿,春天的时候,就靠吃槐花才得于活命。后来日子过得好了,记的我在家的时候,母亲就变着法儿用槐花做饭吃,每当看着端上桌那些不同花样的蒸的,煎的,炒的槐花饭,母亲总是一个劲的感慨:做梦也没有想到槐花会有那么高的待遇。
城里的孩子远不知道这些,他们也许只知道槐花只是一种树开的花,但很有可能不知道还可以放在锅里做饭吃,甚至救过人的命。如今在北京的城里,到处可见一些叫不出名的花和草儿,也不乏名贵的树种,普通的则多是漫天飞絮的白杨树和从寒带移植过来的针叶松,可被母亲当作宝贝一样宠着的槐花树却很少见,这种北方最常见的树木,在首都正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可我又是那样的谗,掐指算来,我已经足足有四年没有吃到家乡的槐花饭了。很多同事不能理解我何以对槐花偏偏情有独钟?他们笑我土,说槐花不过是一种野菜,味道远不如KFC店里的鸡腿汉堡好吃。好在同事中有豫东老乡,槐花饭也勾起了他们的乡愁。凑下班的空档,我们驱车前往南六环外的郊区农村,在乡野婉转的羊肠小道上,我找到了自己魂牵梦绕的槐花树。只是,北京今年的春天暖的晚,花期迟。只有个别向阳的枝丫在偷偷的吐着白白的芽,大部分枝头的槐花都是些嫩嫩的绿骨朵,但隐约的,我还是闻到了槐花的清香。
几分惊喜,几分失落,几分不舍。总算见到了槐花,虽说还不到花期,仍不虚此行。小心翼翼的折了些花枝,生怕弄疼了槐花树。虽然花没全开,嫩了点,但还是可以做汤吃的。晚饭的时候,我自己动手,以槐花为主,搭配西红柿,鸡蛋,香菜,葱段等当辅料,佐以调料,做了一碗槐花汤,再滴上几滴香香的麻油。出锅后,我迫不及待的端起碗,当嘴唇碰到碗边的那一刹那,两颗滚烫的泪珠划落在脸颊......
槐花汤味道虽美,却没有母亲做的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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