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的天空
2006年12月的一个周六是北京入冬最冷的一天，在这个最冷的一天里，我有了一生中最刻骨的记忆。 ------题记
一
认识青灵是件很偶然的事，记得是二个多月前，我百无聊赖的呆在办公室，慢条斯理的整理网上一些杂碎的东西。QQ在那里静静的挂着，我一般是不聊天的，那天不知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登陆了。一个叫“银狐”的人要请求我为好友，于是我加了，但半天没有给她回信。她好象有点等不及了，问到，“很忙吗？”“忙。”我回答。“真忙就算了，88。”她倒是个很有个性的人。这下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看了她的资料，还好，是个学生，总觉得学生就是清纯的代名词，距离一下拉近很多。
我问：“有事吗？”
呵呵，她笑，“没有事就不能聊吗？”
哈哈，我乐，“当然当然。”
没有想到我们还聊的挺投机。
她说她叫青灵，是河北邯郸人，在北京一所舞蹈学校就读，是学现代芭蕾的；她还说她来北京才半年，她除了去百盛买衣服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她说她一点也不喜欢北京，有点想家了；她还说......不用我问，她一股脑的都说了。
“不怕我是坏人吗？”我问。
“不像，就算是我也不怕。”她在那边顽皮。我感觉到自己心的深处那根神经动了一下。
沉默了一阵，双方都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没想到屏幕上同时出现了这样的话，我们两个的步鄹竟是那样的一致。
“呵呵”
“哈哈”
她乐，我也笑。
“159********”我的手机号，她说。
我想都没有想，照上面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对方的彩铃很好听，是胡杨林的《香水有毒》。
“喂，你好！”
里面传来了一个很清脆的女声。我没有说话，挂了。
“是你？一定是你。”她在电脑上敲出字迹。
“是。”我回答。我开始有点迷恋那个很好听的声音了。
“你几点下班？”她问。
“5点。”我答。
“呵呵，刚好我5点也要去排练了。下个月我们要进行演出哪。”
“恩，是吗？我能去看吗？”我问。
“可以啊，欢迎。”她有点乐了。
就这样，在北京的一个冬天阴沉的下午，在钢筋楼里水泥地上来回穿梭的我的疲惫的心因为“银狐“的到来而一下子明媚起来。
二
接下来的日子，简单而快乐。我跟青灵不常在网上聊天了，改用手机打电话发短信。她是一个体贴的人。晚上她会问我在干吗？想她了没有。现在的女孩子也可爱的及至，连面都没有见，白天一大早她会给我短信说，起床了，懒猫。再到后来，干脆叫我老公了。呵呵，我心里乐开了花。因为心情好，工作也卖力。连主管也夸我：李昕真是好样的。呵呵，他不知道我卖力的动力在哪里。
就这样交往了一个多月，有一天，她发短信问我：“老公，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啊？！我有点惊讶。是的，交往快二个月了。我们连彼此是什么样都不清楚。网上虽说有视频，但是她的观点和我惊人的相似，网络的虚拟不能代替现实的真实。于是我们约定，在12月份一个周末的下午在她的学校门口见面。
我开始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我心中有一丝点点的窃喜，看来人和人之间真是有缘分的，茫茫人海中，总有你的另一半在幽幂之中等着你，只是这一天的到来是或早或晚的事。
周五的下午，我已经开始为周六的出行做准备了。我早早的下了班，洗澡，换衣服。尽管电台说周六有大风降温的天气，但我还是决定，穿西服打领带过去见青灵。我和恋人第一次见面，不能太随意。我去鲜花店去订了一束火红的玫瑰，我要给青灵一个天大的惊喜，我要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让她感到因为我的存在而暖和起来。
窗外肆虐的大风刮了整整一夜,我的思绪也象风一样的飘忽不定。我在想和青灵见面的情景，我在大脑里勾画她的模样，我在想和她在一起的甜蜜，就这样迷迷糊糊了很久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洗了脸，刷了牙，哼着歌，高高兴兴的刮胡子。突然手机短信响了。打开一看，是青灵的。“老公，情况有变，老师说要晚上加班排练，你今天就不能来了。”我的快乐的心掉进了冰窟窿。
“怎么会这样啊？”我打电话问她。
“我也不知道啊。”老师临时通知的。
我一时无语，挂了电话。
青灵随后来信：“你生气了？”
“没有。”我回信。改天再见吧。
“那我再跟老师商量一下，等我回信。”
就这样，我一个人傻傻的在卧室里呆着，我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味道有点苦。在弹烟灰的一瞬间，我被烟灰缸下边《**晚报上》的一篇报道吸引了。文章说：‘有一团伙犯罪分子在网上以美女交友为诱饵，约会上当者会面，然后实施抢劫。被北京警方成功告破。提醒广大市民一定要注意安全，慎重网上交友。’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想到了青灵，她会不会？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开始感到后怕，就在这当儿，青灵的短信来了，“老公，我给老师请假通过了，5点半我在车站等你。亲亲。”
我给她打通了电话，“我...我...”我一时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她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
“没有什么。”我挂了电话。怎么办？去还是不去？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凭直觉我感到青灵不是那样的人，可真的去了我又怕万一遇上坏人.....最后的考虑的结果是：我要去见她！我不能错过老天给我得之不易的缘分。但我把身上手表，银行卡等贵重的物品卸了下来。只带300元现金。手机不能不带，发生紧急事件时还能帮我一把。就是遇到坏人也不能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样。这样想着，我轻装上路了。一出门，我感到寒风的刺骨，开始后悔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了。火红的玫瑰在寒风中再也绽放不起来。我怕冻坏了，用塑料纸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来到地铁站，我在乘客诧异的眼神中上了车。
三
在四惠换乘了八通线，20多分钟后我在所青灵在的那个学校的站牌下了车。
“我到了。”我给她发信息。
“好，我5分钟后赶到。”她回信。
风，真的好大。我出了地铁站口，瞟了一眼北京这个新开发的小镇。青灵还没有来，我去附近的京客隆买烟。
手机响了，“喂，你在哪。”是青灵。
“我就在车站啊。”
“没有啊。”
我马上出来。
接下来这一幕，我要用一辈子来忘记了。
我看到了地铁站口一个高高的女孩，留着长长的头发，上身穿收箍的紫黑羽绒袄，下身穿一件休闲的兰色牛仔裤，脚穿一双干干净净的白球鞋，肩挎一个精致的小包。站在寒风中，双手捂着冻的发红的脸蛋，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却不时的向四周张望着什么。这是多么美丽动人的意境啊，她淡淡雅雅的，像一束牡丹，但没有牡丹的高贵；似一朵玫瑰，却没有玫瑰的妖艳；对，她应该是一支夜来香，不卑不吭的在严冬的夜晚静静的绽放......
仿佛不经意间，我们的眼神相对了，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了。就象张爱玲说的，“在千万人之中，在千万年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碰上了，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句，嗨，你也在这里吗？”
几乎同时，“青灵？”我问。
“李昕？”她问。
短暂的沉默。
呵呵，两个人同时笑出声来。
刚开始我们都还有点拘谨，但毕竟我们对彼此已经有很多了解，没过多久，两个年轻的心已经靠的很近了，就象在一起很久的朋友无话不谈了。我来时的担心也统统的见鬼去了。
我们在附近的一家涮吧吃了自助火锅，出来时天已经晚上7点了。华灯初放的夜晚汽车在马路上来回的穿梭，三三两两的晚归的行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你还要回学校吗？”我问她。我想那一刻我蠢的还可以。
她怔怔的看着我，有点依恋。我轻轻的拉了她的手，朝马路对面的丽园宾馆走去。进了门，我到前台登记。服务员是一个偏瘦但很热情的女子。也许是习惯了，她问都没有问，就自做主张的给我们开了一个夫妻间。我觉察到的青灵脸上飞起了一朵红红的云彩。
“180元到次日中午12点。财物押金100元。共计280元。”服务员熟练的说道。
我掏口袋付帐，猛然想起钱已经不够用了。我和青灵吃饭的时候已经花了80多。那一刻，我连羞愧带自责，心想来时不该算计过了头。正当我一愁莫展时，青灵是何等的善解人意啊，她不声不响的拉开小包，拿出钱递给了服务员。我感激的望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当众丢人。
当我们走进二楼属于我俩的那个私人天地的时候，一向开朗的她变的不言不声了。我看到了她眼角有一丝忧郁，还下意识的和我分开坐。
我怕她误会了，我赶紧向她解释我钱不够用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她小声的应着，之后没有再说什么。
我打开了电视缓和一下气氛，上面是星空卫视在举行“天地英雄”颁奖晚会。嘉宾有很多的明星大腕，个个笑容满面。
“不久的将来你也在这里。”我指着电视的画面对她说。
“不可能的，我要出国。”她说。
“出国？”我紧跟着问。
“成名背后有太多的艰辛，付出多大的代价你也不知道。我妈说一个女孩在外不容易，她要我毕业出国学习深造，然后安安分分的找一个好点的学校任教。”
“那你的舞蹈，你的先天的资质不是白白浪费了吗？”我问。
“没有，我可以教出象杨黎平那样的好学生啊。”
我愈加喜欢这个没有心机的女孩了，在这个浮躁充满物质引诱的社会里，她的理想竟是那样的单纯和简单。
慢慢的青灵的心情好了起来，我们又聊了很多。她说她喜欢林青霞，喜欢赵雅芝，喜欢张曼玉，她们的身上有百年不遇的美和气质。她说喜欢听也喜欢唱王菲的歌。
“你哪，喜欢谁？”她反问。
“刘若英。很有个性又会写文章。”“后来....”她轻轻的唱，看到我又停住了。
“好听”。我由衷的说。
她扑哧一下笑了。说，“你知道吗，刚开始打车来没见你的时候我不敢下车，我看到地铁出口有个中年人也好象在等人。就想，不会是你李昕吧。就打手机试探了一下，还好，没有反映。”
哈哈，我狂笑。找个大叔？
“笑什么，我们学校好多找大叔的那，车接车送的。”她天真的说。看这她一脸的可爱劲。我禁不住有想拦她入怀的冲动。
悄悄的，我靠近了她，轻轻的，我的唇，印上了她的。
感觉她的唇很温热，她的舌很湿润，我深深的吻了上去。
一阵长长的窒息的吻，醉人很久很久。她试图推开我，我却把她抱的更紧了。“我爱你...”我喃喃的说，我感到青灵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了，她在我怀里被我的激情在一点一点的融化......
我试探着有进一步的要求，同时感到青灵全身也一阵颤栗。她没有拒绝，却把头转向一边微微的喘着气，当我慢慢的快与她合为一体的时候，“啊！”她一声尖叫，猛力把我推开。
“痛。”青灵转过脸时已是眼泪汪汪。
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对不起...”我说。
“痛，痛的厉害。”她看者我，有气无力的，一脸的痛苦。
我全明白了，激动的拦她入怀。“休息会就好了，宝贝。”
“
抱紧我”青灵闭着眼睛，不再说话。好久，她才幽幽的说，“你是跟我的第一个男生。”
我的脸摩挲着她的脸蛋，感动，无语。
“知道我为什么叫‘银狐’吗？”
我摇摇头。
从我15岁成为一个真正的姑娘起，到今年我等我生命中的男人已经有6个年头了。
“是吗？”
她笑笑，不语。又说，“我妈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不能让她失望。但我都二十一岁了啊，我同样渴望爱和被爱。”她的思维在跳跃，又问，“我这样是不是变坏了？”
“不是，人人都有爱的权利。”我刮了她一下鼻子，青灵傻傻的笑了。
后来，青灵拒绝我再碰她的身体，“真的好痛。”她抱紧了我说，“就这样，就这样睡挺好。”我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
四
一夜到天亮。其实青灵早早的就醒了，她望者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看得出，她有心事。我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详装睡得很沉，发出轻微的鼾声。
八点半，我连续接了2个电话。“你很忙？”她问。
“不是。”
“我也该到学校了，昨天请假是很难的事，今天老师肯定要骂。还要排练。”
“那我送你。”我说。
“好。”
草草的洗梳完，在将要出门的一瞬，我把头低下想吻她一下，不想被她一个快步饶了过去。我识趣的挠了挠后脑勺。
出了宾馆，青灵的精神很好。“今天比昨天暖和，有太阳。”
我笑，“昨天也有太阳啊。”
“是吗？”她回头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搞忘了。”
到了地铁站口，她要先送我，我不同意。
我要先送她。
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门送她上车。
“拜拜”，她摇下车窗，给了我一个甜蜜的微笑。
“再见”。我挥手。车走了，我的心也跟着去了。
我坐上了回城的地铁，我在心里期待着和青灵的下一次见面，看到车厢里的人们，那一张张陌生的脸也因为我的好心情而生动起来。刚过换乘站的时候，我收到了青灵发来的短信：“说实话，你不能给我想要。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我的头，一下大了，我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我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青灵，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当地铁开到天安门东站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早已做过了站。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了几个字：“好好上学，不要让你妈失望。”
她没有再回信。
故事，
也许，
真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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