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曾觉的自己是个会被天气左右心情的人,只是莫明的很不喜欢秋天的阴天。许是自小便对北国之秋那抬起头便可"眺望"的,无边无际到无论图画还是照片都无法完美诠释的水蓝色过分有爱,导致秋的我就仿佛逐日的夸父。又也许是秋之阴霾太容易郁人心脾,酝酿出太多过去了的记忆。
明明是过去了的,却又仿佛历久弥新。明明是忘却了的,却又似乎刚刚经过。生生的,定要为你论证"不是忘记了,只是想不起来了而已"。
那灰到让人不愿抬头的颜色就仿佛在藏匿某些恶劣嘲弄的嘴脸:
"你看,这不是想起来了?"
真是让人讨厌啊……

妖姐于我似乎是太快乐的人,如同拥有无数的笑点,无数的睡意,无数的食欲,或者说,至少天空的颜色并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说:
"为何仿佛怎样都不能提起你的兴致?"
转而又对琳姐说:
"让这小公主笑一笑可真是难。"
闻言,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自己并未注意。这个阴天随之而来的是那一段平日看来少年幼稚的记忆。只是时处此刻,却仿佛穿越回了过去,心口压抑的只有酸涩的沉重,哪怕穿插过的明丽片段也很快会因为结局的定数而反到成了使痛苦愈加深沉的"妙药"。
如此的被迫沉溺,言语尚不能,何又谓笑?
可我的阴霾大约是与这阴天一般太过漫长了,否则又怎会让旁人都觉出有异?于是我说无事,并非是因你们才吝于一笑……
但她们似乎打定主意要我开怀,不然便要自认为不好。
这般心性单纯的执着让我有些不知所谓,莫非与人无由的不开心是可以因为不相干的人而消逝的吗?
只是不好拂了学姐们的用心,于是便笑出声来,由其安稳。
却不由忆起那长久之前明了现实的最初三天,哪怕是逼迫自己去笑去面对,牵扯下来的却只能是泪。就仿佛带着一把插在肉里的刀子。别人看不到,只能插在那,由着伤口沽沽的血流成河。却又必须带着它去笑,流着血去面对。可如果当真想要治愈,便只能亲手把那把刀子拔出来,自己去舔拭伤口,不管多痛。否则只能流血至死。
七天。第七天的时候,于你,我大约己经再正常不过了,或者,也许不相干的我一直都是正常的。反正也不曾重要过。所以,到底多痛,还是自己。
多痛?
如果用刀子划开皮肉可以减缓这种痛的话,我宁愿去做。
微笑面对的瞬间,手背后,指甲抠入手心,拼命提醒自己不许哭!
不许哭!!
之后的掌心留下了一个个破了皮的,青紫色发白的小小月牙。我兀自盯着它们,便不再哭了……
十七岁的末尾,秋天;十八岁的最初,早春。
至少曾像所有小小的公主一样,站在高高的塔顶,迎着风拼命睁大眼睛去眺望幸福。哪怕只是被疾风吹乱了漂亮的头发,吹皱了洁白的裙角,吹得泪流满面……至少,曾这样坚定的相信过,相信天使一定曾带着青鸟从此经过,然后更有勇气一直向前下去……
其实,现在,仍就是如此坚定着呵!
第二天。清晨。拉开窗帘。然后微笑:
"呵!天睛了!"
这,才是真正的我。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