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虐·沟
人尚未满足十七,镯却已跟随十六载有余。风霜雨雪,它是最好的见证。镯并不美我从未指望它的装点,只是扣于腕上之久,虽未连体,却早已连心,犹如参差五指。但它毕竟是镯,终是引来非议,被扣上饰物之名。挣扎无谓,镯还是被强行摘除,那个瞬间,我如齐断五指,只是不见伤口——他人不见。刹那、心中竟有愤恨,恨自己连是否配带一只镯的自由都无法掌控。绝望的蒸腾。
痛恨至极刻便想到了死亡。这个词曾在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次,以至于心绅早已麻木,没有了漠然的恐惧。于是人寂之时便蹑至厨房,以水果刀和肉肠刀在腕上小试,哪知刀尖早已钝去,只是生疼却不曾伤身,若是用刀韧又疼得拖塌。无奈之下,便锁上房门,拾得把剪刀。望着晚上那些青色细柔的线条,自心为只要将它们折断便可获得自由。于是便用刀尖一次次地划上去,可不知是因刀钝,还是自己不够狠心,腕上终是没有出血,只是如昆虫叮咬过似的肿起,中间穿过一条深沟,如蚯蚓掘土。不由想起平常的自虐情形。那都是心情极低落的时候,已无法在家中爆发,亦不可在外处胡闹,于是便只有伤害自己,只是那些时候反是用锋利的刀尖磕碰手腕的反侧。干脆的刺激感好过刀韧的锋利感千倍,更可轻轻地驱散些心中的阴霾。只是无论怎样一次次地加深伤口的深度,它却始终不曾像其她女生那样出血,望着干涸的伤口会不由有些心悸。
手腕仍不曾出血,但却开始了碎裂的痛。若是平时,恐怕早已无法忍受,只是此刻心痛的无助轻而易举地掩盖了伤痛,毫无知觉。一时,心情舒畅些,记起了自己还有好多的梦,不出血便罢了吧。扔掉剪刀,倒头睡去。
翌日醒来,看着腕上的沟壑已全然褪去,只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真正的动脉在它的左侧些许,前夜的刀尖始终与它有毫米之差,将我与真正的死亡轻易隔开。那道痕代替了镯的位置,淡然的几乎不见——昨夜所见的沟壑原原本本来只是如此!
人生的路不短,亦不长,却有许多这种看似深渊实质浅滩的沟壑。过不去,只有困死于此;过去了,却也毫无庆幸之必要。毕竟,即始心中的伤口血流不止,未来还是只可能在前方,不会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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