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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飞雪,玫瑰竞香,转眼又到了一年春光烂漫的时节,你们看王家的大门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你问这是为什么?原来呀,王俊卿与李月娥,贾俊英与张五可两对夫妇同时在同一天生下一男一女两个胎儿。王俊卿家的是一个男孩,贾俊英家添得是一个女孩,今天是这两个孩子满月的日子,你说这双喜临门,那王家能不高兴吗!一大早阮妈妈、二大娘手持着喜帖来王家贺喜,这不这两个冤家又碰在了一起,正拉得热乎。
“哟!二大娘,你好啊,”阮妈妈快人快语,“你也来贺喜啊?”那二大娘那大烟袋一转,吸了一口说:“那当然了,什么时候少了我二大娘啊,,这戏不晓得该怎么唱啊。”“那是当然了,”阮妈妈伸出一个大拇指对二大娘比划比划说,“想当初,这李家的姑娘和张家的姑娘可都是我阮妈妈保的媒,让你二大娘这么一搅和,弄出了一个双拜花堂,满堂红的彩!”“唉,这还不都是你阮妈妈的功劳吗!你的脑瓜一转就是计一条,结果一场无法收场的戏,硬让你弄了个皆大欢喜。”二大娘称赞道。“彼此、彼此,哈哈哈……”二人说笑着走进了王府。
王府内的王俊卿的卧房内,李月娥、张五可姐俩正怀抱婴儿诉说着衷肠。“月娥姐,你看你的小俊卿多乖啊,他躺在你的怀里睡得好甜啊!”张五可说。“五妹,你的小宝贝也多可爱啊!”李月娥说,“眉清目秀,桃花粉腮,长得好象你哟。”“瞧你说的,”张五可羞得低下了头,一团红云罩在她的脸上,越发显得她抚媚多娇。“想当初事,现在想起来我还想笑呢?”李月娥说。“可不是,你我都看上了俊卿,可是你们二人他有情来,你有义,你们二人情义相牵,而我呢只是一厢情愿,差一点就弄一个假凤虚凰。”张五可说。李月娥又说:“从小我与表弟就青梅竹马,情真意切,都怪老父亲迂腐呆板,差一点拆散这好姻缘。”“可是到头来,姑父还是胳膊肘不会向外扭,成全了你们二人,”张五可说。李月娥又说:“这好事就是多磨,若不是如此,你又怎么能和俊英结合,让你真正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走在了一起。”“也的确如此,”张五可说,“也是阮妈妈头脑灵活,那眼珠一眨就是一个主意,才让一场好戏圆满的收场,弄了个大团圆。”张五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张五可又说:“自从我嫁到此,多方蒙姐姐照顾,俊英他从小无父无母,住在表兄家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唉,五妹,这话你就说远了,他表兄弟在一起多亲多近,你我姐妹在一起更是欢乐融融,每天里我们互学刺绣、种花,那针绣的技术互长,那花园里的花开得更加纷芳。”二人正聊得热闹,丫鬟柳琴走上。她向二位少奶奶见过礼后说:“二位少奶奶,老爷、老太太有请,请二位少奶奶带着孩子去前厅侍候,因为客人到齐了要看小少爷和小姑奶奶。” 丫鬟禀报一声下去了,二位姐妹抱着孩子说笑着向前厅走去。
大厅内一片喜气,那王俊卿的父母,张五可的父母,李月娥的父母以及阮妈妈、二大娘等人都在前厅等待着。众人一见二位少夫人抱着孩子走进来了,都围了过来。月娥、五可拜见了公婆、父母及众亲友。丫鬟青春一见小姐更是欢喜得不得了,拉住了小姐的手直说:“五姑娘,我真想你啊!”然后,对孩子左瞧右望,好不欢喜。五可知道那青春在家时就与她最要好,二人亲如姐妹,本想在自己出嫁时将她带过来,想到自己父母年迈,需人照顾,尽管心里舍不得还是把她留在了父母的身边。出嫁时,她给她留下了一些首饰,并嘱咐父母将来了给青春寻一个好婆家。尽管有主仆这层关系,但私下里五可总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妹。这一年多了没见面,自然少不了亲热,所以话就多。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二人也不便过多的讲话,因此五可告诉青春过一会儿到她房中再叙。众人都来观看这满月的婴儿。这个说:“你看这个小少爷长得好俊,真像潘安再世,”那个说:“小姑奶奶长得也是不一般的,你们大家瞧,该不是嫦娥下凡了吧。”还是阮妈妈与二大娘见识不凡,说出话来呱呱叫。先是二大娘看了看月娥的孩子说:“哟,这小少爷长得就是好,那个鼻子那个眼,那个小嘴,那个脸,长得该长的长,该扁的扁,真上恰到好处。尤其是额头上眉心的那个朱砂痔可以与包公那额上的月牙相媲美,将来一定是大富大贵,官相啊!”这时众人才注意到那个孩子的两眉之间正额心有一条红印,大家见了也附庸极是。阮妈妈见大家都去看月娥的孩子,她在一旁也搭了腔:“王相公的孩子当然错不了,他父母一个郎才一个女貌,生下的孩子还错了了。但是我们五姑娘的孩子也是出类拔萃的。王相公的孩子是人中龙,那五姑娘的宝贝也是人中之凤,大家快不看啊。”大家听了也围了过来。“你们瞧啊,这孩子长得多俊啊!”那阮妈妈比划着大烟袋,“粉面桃腮,细皮嫩肉,这不是七仙女下凡吗!你们再看她睡得那个甜,小嘴还笑呢,谁见谁不爱啊。”可不是吗,这孩子长得就是好,油黑的头发,元宝耳,一双大眼睛安祥地闭着,粉嘟嘟的小脸上睡梦中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五可。阮妈妈说:“这孩子长大了命一定错不了”众人也都说是。这时二大娘与阮妈妈的目光同时碰在了一起,二人同时大笑。众人正在纳闷。阮妈妈又说了:“想当初,这月娥和五可的亲事都是我当的,今天 我想再给小少爷和小姑奶奶保一个媒……”阮妈妈的话还没有落下,二大娘就接过了话茬:“这事可不能少了我,没有我啊,这事就闹不红火。当初的事,是我这么一搅和,
这光阴真是如飞出的箭,一转眼就过去了七、八年。月娥与五可的孩子都进了书院上学。这一天五可的孩子——香玫哭着从书院回来了。五可急忙问是谁欺负了她,香玫对五可说:“妈,是傻哥欺负了我。我们在上课时,他用毛笔在我的衣服上画一只小乌龟,夫子斥责他,他尿了裤子,我们大家笑他,他下课就打我。”五可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香玫说得傻哥哥指的是谁,就是月娥与俊卿的儿子叫慧聪。慧聪从小时也并无异样,可这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怎么出现了较大的反差。先是额头上的红印一天天的变大,都要遮盖住半个额头了,说话也不利索,还流口水。想一想俊卿与月娥不但才貌出众,而且心地善良,怎么会生出如此一个孩子来,真是老天不长眼,她只好劝女儿说:“你哥还小,不懂事,长大了就好了,你别与他一般见识。”“哼,你就偏向他,”小香玫嘴一撇,气呼呼地走了。晚上,五可与俊英躺在了床上,俊英见五可眉头紧锁,心事很重的样子,急忙问:“娘子,你哪里不舒服。”五可未开言,先叹了一口气,“唉,”怎么说呢,她在寻思怎样跟丈夫开口。“你该不是病了吧?”俊英用手摸了摸五可的头,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今天慧聪侄儿又把香玫给欺侮哭了,”五可说。“小孩子吗,免不了打闹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俊英安慰五可说。“话虽是如此,你看慧聪这孩子,你是知道的,这越长越不像样子,这长大了香玫真若嫁了她可怎么好!”五可又说。“也许孩子还小吧,长大了也许会变懂事的。”俊英说,“表兄、表嫂对咱们可挺好的,自从我没了父母,就投奔到姨父家,姨父、姨母对我像亲生儿子一样,表兄也视我如同亲兄弟。我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自从你嫁与我后,仍住在这里,表兄和表嫂与咱们相得的是多么的和谐,你可别有什么其它想法。”五可说:“我也知道,希望慧聪这孩子不会让我们失望,能有所变化,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想,这孩子还小,顽皮、淘气吧,长大了,一定会和表兄一样聪明的。”俊英补充道。二人就这样谈论着入睡了。
这样又过了七八年,香玫出落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如果当初的张五可如鲜花一样娇,那现在的香玫又胜似五可。那一笑一颦如三月的桃花盛开,那一抬手,一落足,更是落落大方,举止文雅。而现在那慧聪呢?额上的红印非但没有减少,而且连一只眼睛也给蒙上了,虽说说话不再流口水,但头脑却缺了一根筋,什么也转不过弯来。尽管上了七、八年的学,仍大字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