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故事里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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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的微笑
[一]
原来站在20层楼顶的边沿也不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三儿想。就像上学时排队等着注射疫苗,虽知疼痛降至,却也安心与此,而且满腔的视死如归还会让自己小尝一番英雄的滋味。
[二]
“三儿”这名字,搭人潮里都不带回头的——这评价是费云给的。
说起来三儿能遇上费云也真算得上瞎猫碰上死耗子,噢,不,该是瞎猫碰上天掉馅饼。
那年三儿正在C城一所平庸的无法再平庸的大学里蹉跎岁月,作为女生班里为数不多的恋爱遗落分子,三儿正打算把她的最后几个月大学时光花在为前途奋斗上,毕竟事业和爱情总得着一头吧,不然,怎一个凄凉了得。以前倒也不是没有仰慕者,再怎么说三儿也是一支花啊,至少在田径界算奥黛丽·赫本级的。可她偏偏高不成、低不就,图个“誓死捍卫爱情”,还“纯粹的爱情”。臭屁!这不,落得一个人在人才招聘会上水母般游来划去,没人搭理不说,连个嘘寒问暖倒茶端水的都没有。
不过,那话怎么说来着,峰回路转。你说这三儿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在这节骨眼上也能摊上这么个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那天费云作为董事长的委托人前去探望一众在招聘会上忙活了一礼拜的组织部同仁。本来人是招够了,各个学历一流、经验丰富,要多好有多好,可一上海的小妹临时打电话来说要去雅鲁藏布江寻找新生活,换句话说:不干了。“这年头,这世道,这丫头”——组织部长一连用了三个排比来宣泄对于此种代沟的不解。费云只好翻出了被淘汰应聘者的名单,拿过话筒,对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大厅喊:AA,BB,CC……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三儿真有种重温高考发榜日的感觉,一个箭步飞窜过去,连手里头刚买的面包都没顾上装好。而其他人早就看此处无戏奔赴下家了,三儿就成了这二次竞聘会上唯一的选手。费云对着她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再撇了几眼简历,就爽快地拍了板子——用她。对于组织部长怀疑的目光,费云的解释是:笑着甜,专业不行了,还能调去公关部——搞创收。
费云就这么戏剧性地成为了拯救灰姑娘的王子,难怪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三儿都觉得他怎么看怎么像耶稣——救苦救难啊!
[三]
进了公司没几天,三儿就听到了很多关于这位恩人的传言,倒全是好的,诸如:人品纯良、工作能力强、私生活检点等。什么屁人,什么屁八卦,什么屁氛围,三儿不屑地想。
人又总是那么奇怪,越是不屑的事情有时却越能勾起你的好奇心。这不,三儿也中招了,有事没事就跟费云办公室门口转悠,再附带一两声足以穿透云层的爽朗笑声——我不是笑得很甜吗,这话可是你自个儿说的,三儿理直气壮地想。
可人家费云是啥,你是啥?一个靠卖笑进公司的人凭啥和有学识有脸蛋的白领丽人们分一杯羹?想到这儿,三儿忍不住又是一阵灿烂绚丽的大笑。补充一句,此刻三儿的脚步正踩在费云办公室门口的“欢迎光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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