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剑的BLOG

走哇，走哇，走哇…… ———《乔家大院》乔大奶奶之死

2007-02-20

锣鼓喧，歌吹起，沸反盈天。大红灯笼，大红绸缎，一片大红，喜气洋洋。洞房，又是洞房。只是，成婚的那两人，却都是尘满面，鬓如霜。

这是她人生之中的第二次洞房，第一次洞房是什么情形，我们无从得知，或许和天下的洞房一样，不平凡却又普通无比的一个洞房。她，从太古曹家的千金小姐，变成了乔家的大奶奶。从此，套上一世也脱不掉的枷锁。

电视的开头，乔家遭大变，她忍受这丈夫去世，家业面临破产的苦痛和压力，坚强的撑了下来。后来家业重振，她也放下心来，转心做她的乔大奶奶。只是，怎么会纠缠上那个孙老先儿呢。

孙茂才，在她眼中一直是乔家的孙先生，为乔家，为她二弟乔致庸出谋划策，让乔家家业重振的孙先生。可是孙先生却说：“我要当一个配得起你的男人。”

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

她，心动了。本以为已经冰封的心里竟然又闪出了一朵小火苗。一朵一点点的小火苗，顽强的，闪啊，闪啊。

女子当以夫为天，她是这样说的。可是致广死了，她的天塌了，没有天的她，只是一片黑暗。此时却又闪出一朵小火苗，小小的照亮了她，小小的温暖了她。

可是她说：“没有一个乔家的媳妇能活者走出乔家的。”

是啊，乔家！她不是曹月枝，是乔家的大奶奶，乔家有祖训，世上有礼教。那么一朵小火苗，又当得什么呢。

祠堂里，暴怒的二弟让她跪下。她跪下了。因为她，真正的心动了。她不该，不该，那是不该有的。因此，她跪下了。给乔家的祖宗，给她死去的丈夫——她塌了的天，跪下了。想用这一切去压熄那朵小火苗。

孙茂才走了。一切又重归平静，十几年呵，又匆匆的过去了。

这次，孙茂才提出了条件，要救她二弟，她得嫁给他。

她，答应了。她说：“我要风风光光的出嫁”

说这话的人，是个守寡十几年，发鬓成霜的中年妇人，是乔家的大奶奶呵。

风风光光的出嫁，只是因为二弟么。抛开一切的负担，她的心底，那一朵小火苗，始终没有熄灭吧。

回到洞房，孙茂才掀起了盖头。一个近五十岁的男人，掀起了一个近五十岁女人的盖头。

她，静静的盘膝而坐，双眼轻闭，容色恬静。这是乔家大奶奶当有的表情，可是嘴角的那一道血迹，那一道与她身上嫁衣同色的血迹。

她，死了。

她不能不死，那么一朵小火苗，在无边的黑暗里，是那么的渺小，尽管已经顽强的闪烁了十几年。

所以，她死了。

或许，她死去的时候，是她十几年来最幸福的时刻吧/

她冲破了乔家的祖训。

她嫁给了孙茂才。

但是，嫁了又怎么办呢。以后又怎么面对呢，她不知道。所以，她死了。

孙茂才痛哭，他坐在椅上，哭着说：“我就想带你走哇，走哇，走哇……”

走哇，走哇，走哇……

我仿佛看到，黄土漫天的道路上，一驾孤零零的马车，她坐在里面，孙茂才也在里面，二人相视而笑。车，不知道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就那样的走哇走哇走哇……

那样的她，应该比乔大奶奶幸福吧。

突然想起一句歌词：“人世间，容不下一段传奇。”

在这里。

人世间，容不下一段幸福，一段再平凡也不过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