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爱情,幸福只是一种传说?(54)
(2009-02-14 14:5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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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逃离凤凰
爱情是快乐,也是烦恼,但此刻与我们而言,却是烦恼更胜于快乐的。自从那次纳兰元元直言不讳地吐露出了想要离开凤凰的意愿之后,我和她之间再相处的时候,就象是隔了一座山峰般的云遮雾挡的,一般多半是无语。其实,很多的时候我也开始责问着自己,我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一个城镇,我难道就把自己今后那么长的日子都托付给了这么一个零乱不堪、乱糟糟的城镇吗?我们呼着别人排出的废气,可终日忙忙碌碌却找不到真正的自我,和朋友无暇联系,也无暇照顾自己,更重要的是,我赚到的那点可怜的薪水至多就是养家糊口而已,又怎能说得上去照顾好家人呢,更别去谈怎样去给予纳兰元元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的内心是极端的痛苦的,就像鱼和熊掌总要放弃一个一样,我在反复的犹豫的抉择是要舍弃爱情还是远离亲情。对和错只能是别人的评价,而作为当事人的我,心里想的更多的是:为了母亲为了奶奶,为了我面对的现实,我更需要亲情,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亲情更需要我,她们含辛茹苦二十多年,总算是把我抚育成人了,而现在正是收获回报的时候,家里的庄稼要改播什么品种,家人是在等着我拿主意的;家里的猪圈上的稻草需要用长楼梯才能取下来,这也需要等待我周末抽得空闲才能完成的。虽然,在凤凰县城的工资并不高,甚至尚难以改变家人那艰苦清贫的生活,但那种依靠感却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
如果软弱到在身边给不起,不如索性放手到底。在那个无辜且迷惑的初夏季节里,我终于对纳兰元元说出了——你走吧,离开这里,远远的。当然,话一说出口的那刹那,我和她都是泪眼婆娑了,我不太清楚那时刻纳兰元元的真实想法,记忆中她是仰起了一脸的眼泪,然后问着——那么你呢,是和我一起离开吗?我已经不忍心再去扼杀那种仅有的幻想了,于是只能含含糊糊的说着,我啊,再说吧。其实,未来的事情怎么说得准,如果说出的承诺只是犹如掷出的石子,在水面上泛起几朵浪花之后缓缓地沉入水底,那么我就不想要去多说了,因为我怕过多的无望想法会影响我和她正常的工作、生活,还有情绪。
没有什么比这刚残忍了,就是明明知道很相爱,但还是要选择分离。我无法给予纳兰元元一个她想要的将来,那么我就更不能去阻挡她去追寻自己的将来了,理智上我是这般的告诉自己的,但情感上我还是非常的难于接受。以至于接下来的时光,我们的相处变得尴尬而难堪起来了,我好像游离到了一种有意无意的心理暗示的漩涡之中了:每次纳兰元元的电话响起,我总是惊魂一般的抓起手机却又半天不敢接听,听到手机铃声晃悠悠的歌唱直至对方挂断;我也害怕周末的下午与纳兰元元的告别,疑惑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总担心她也许可能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无论如何的不舍,纳兰元元离去的日子终究是到来了。那天,我正光着膀子伏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觉,天气的闷热和知了的乱叫,让我的心乱哄哄的一团,只好穿上衣服坐回办公椅拿着报纸欲看,可反反复复看到的仿若只是纳兰元元逝去的背影。突然心里好般难受起来,继而我就像是车闸失灵的车,拨开报纸就跑开了、机械的奔跑,等我跑到纳兰元元的学校、推开她的宿舍门时,看到的已是空空如也,唯见窗前的一个吊兰,还正露水欲滴的,我仔细一看不是露水,分明是刚刚浇过水的,吊兰叶上的水迹尚未干透呢。没有犹豫的,我一路飞奔出学校,直接打了个车,紧赶紧赶的来到了火车站。
凤凰县城的火车站并不大,包括候车室也就小得跟一个巴掌大一样,我定了定神,就在人群中寻觅到纳兰元元。一个伫立的行李箱,还有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正气势汹汹的淹没着她的身影和表情,让我完全看不清楚她远离我的姿态,是笑容灿烂一如往前呢,抑或是悲伤的含着泪,我统统不知道了?我想要走近她,可在我即将走近她的时刻我又让自己退后了,既然她选择了安静的离开,那么就让这种离开更加决绝一点吧,所以最后我选择了悄悄地逃离候车室,远远的躲在了火车站的另一个角落,听着车轮和铁轨摩擦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的轰然磨合,不疲惫亦不倦怠,那是一种漂泊的气息。
安妮说,年少时的爱情是经过樱花树下时兜头而下的雨水和花瓣,疼痛和甜蜜,诺言和遗忘,象洁白的手指抚过无声的理想,留下许多痕迹……但我的爱情却不只能是痕迹,听着火车的进站又离站的尖锐声响,我在平静的疼痛中逐渐麻木了,又在麻木的疼痛中开始了平静,浑浑僵僵的上了一个回城的公交车,看着路两旁的护栏有淡淡的蓝色灯光,仿佛是纳兰元元的双眸在我眼前恍惚,我的大脑内存变得越来越狭小了,就和这个逼仄的小城一样的捉肘见襟。简陋的小镇,偏僻的街巷,乏味的小吃,还有那些慢得要歇气般的走走停停到处载人的公交车,依旧一如往昔,但于我而言,没有纳兰元元的日子,一切都要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