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Time past and present作品想到的……

　　　　　　　　　　　　　　　　　　　　　　　　　孙牧峤

     最初知道波拉·里戈（Paula rego），是通过中央电视台播放的一个关于她的纪录片，分上下两集。看了之后被这位女画家的作品所深深吸引，就上网查找，查来查去，用汉语介绍她的文字资料少得可怜，后来用英文搜索才找到了有关她的网站和一些绘画作品。几番学习欣赏，对这名葡萄牙出生的女画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波拉·里戈（Paula rego）算得上当代高产画家，她现在完成的作品分为动物、女人、童话等几大系列，不管什么系列，她的画让你看完之后记忆清晰，印象深刻，大概和她取材于关于童年的记忆有很大关系。很难想象，这些有关于童年的记忆还能如此鲜亮，如此让人着迷，无论是Dog Women到Gallery tales，还是Criverlli’s garden到Peter pen，都充溢着童年最初的认知与固执，因为太过熟悉，那些画面的内容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也刚刚好与我们每个人最初的记忆相关联。闭上眼睛，属于我们童年，那独特视角中的画面，大多是从家庭开始的。从母亲到父亲，再到最近的朋友，这是一个人成长所必不可缺的生活经历。波拉.里戈（Paula rego）也不例外，就是因为她能很好的让童年记忆再现，也注定她是一个从家庭走出去的画家。当然这也是对她温情一面的更好诠释。

    这是一个有关童年记忆的影像剪辑过程。过了二十年，三十年，或者是更多的年份，记忆中的情景反而愈发清晰，也愈发诱人了。当波拉.里戈（Paula rego）和她的画一同出现的时候，这样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也就越加强烈了。的确，我被她调子的贴切与真实惊呆了。就如她儿子所描述的那样，她的世界是那么地永恒，也是那么的瞬息万变。

    这幅画叫Time past and present，是一个家庭在一个傍晚后的生活情形。坐在正中的一个年老的祖父，他的对面是一个正在聚精会神写字的孩子；远景是靠在门边的祖母牵着一个小女孩手，正对她讲述着什么；更远处是云彩密布的天空，这种安排，突显了画家在构思和构图方面的多重性。这幅画的幅面格式，基本上是正方形，除了画面上的人物外，四周墙壁上布满了各类不同作品，并让绘画人物置身其中，无形中增添了画面内容的同时，也增添了画面的层次感。这样，作品视觉构图的形式，就有很强的设计感。由于画中前景人物是坐着的，而远景是站着，画家便采用了平视的角度，很稳健。在色彩和明暗设计方面，画家采用反衬的方式，以深暗的墙壁，来衬托门外明亮的天空，再以天空来衬托画面中的人物。人物服饰的用色，采用了三个基本色彩。祖父的蓝黑色服饰和孩子的深红上衣，衬托出女孩和奶奶，她们都身着水蓝色的浅淡的衣裙。这些简单而明快的色彩，都笼罩在温暖而柔和的光线中，在色彩和明暗的对比中，显得十分和谐。整个画面的设计，简练、明快，让看过此画的人永远记忆犹新。

    Time past and present在内容方面，通过画像中的人物再现了日常生活的细节，捕捉了生活过程的一个瞬间，还原了记忆中的生活场景。有关这个家庭的故事，既温暖又安适。可以说，波拉.里戈（Paula rego）对童年记忆的捉捕有很强的洞察力。事实上，我觉得她已经迷失在过去的世界中难以自拔。而在形式上，她强调色彩的丰富层次，强调光影的对比，关注细节，专注于深色调中微妙而丰富的色彩变化，并以此表现人物的情绪。

    每每面对着这幅画，总让人产生一种融入一个家庭之内的感觉，或许，我们就是其中的一个成员。曾经是那个孩子，或许若干年后也将是那个老人了。总之，她是在以时间为轴，呈现生命自然转换的过程。波拉.里戈（Paula rego）直言却又稳固的表述了一种真挚、单纯的记忆。我沿着她指的路，向来时望去，原来我们都曾拥有，那些快乐与戏耍，那些相聚与团圆，等等一切琐碎的往昔。

    而在波拉.里戈（Paula rego）的Dog women系列绘画作品中的女人，身形强壮，突显了一种她对生活的坚忍和坚持的理解。这时，她用色简洁，用笔粗犷，以豪放示人。而在她Gallery tales系列绘画作品中的男人却是另一番姿态，或沉睡，或端坐，都显现出温雅的一面。这时，她的画笔细腻，流畅，透露属于男人世界的包容。

    就像她的画给予我的震撼一样，我不得不承认，葡萄牙出生的波拉.里戈（Paula rego）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女人。据我所知，从1990年起，她受雇于伦敦的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她很好的面对以前并未从事过的绘画领域。可以说，她用不同的方法把她所注意的现实，以及比现实更真实的事物设定在了那些作品中，用奇谲的想象吸引了更多的人去关注她。

    但不管怎样，童年记忆所带给波拉.里戈（Paula rego）的丰腴沃土，在我看来，才是她一生取之不尽的绘画源泉。孩提时留下的思索，所反映的众生相是如此坚硬、如此柔媚地反复出现在她的作品中，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对生活的把握和描述，不管她采用什么样的形式来告诉人们生活是什么样子，但都能从中看到一个八、九岁孩子稚气的眼睛以及一个孩子飞翔的梦想。可以说，孩提时建立起来的超凡记忆力和想象力，就像超速行驶的列车，带着她不断地向前奔跑，一直抵达我们目力不所及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她经历思索后的新世界，是她的过去，也是我们此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