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的一场淫邀艳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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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开卷第一回说到,这《石头记》虽大旨谈情,却并不像别的书,一味淫邀艳约;就是说,这书是有淫艳描写的。周瑞家的,周瑞老婆,送宫花时撞上凤姐平儿春事一段的是风月笔墨,秦钟跟智能儿馒头庵趣事也是艳情画面,却还不算大场面。
且说第二十八回,宝玉受邀跟薛蟠、冯紫英、蒋玉菡、妓女云儿锦香院喝花酒,席上酒令一段,其词赋之艳堪称壮观,且看:
第一个是宝玉行令:
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
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
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美。
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
试想这最后一句。
喝曲完令之后第二个是冯紫英:
女儿悲,儿夫染病在垂危。
女儿愁,大风吹倒梳妆楼。
女儿喜,头胎养了双生子。
女儿乐,私向花园掏蟋蟀。
花丛掏蟋蟀,亏他想的出来……
令完,下该云儿,云儿是锦香楼妓女,按当今衙门前几天的规定,可称为“失足妇女”,只听她行令道:
女儿悲,将来终身指靠谁?
女儿愁,妈妈打骂何时休?
女儿喜,情郎不舍还家里。
女儿乐,住了箫管弄弦索。
已不堪入眼了。还没完,继续唱道:
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不得进去,爬到花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
原书一旁有脂砚斋的批语:双关。妙!
看来,在那时,看懂这样的双关还需要一定的想象力,今天虽然一看即明,但绘声绘色得这样生动,依然令人心痒叫绝!
按影片分级的话,以上是三级。
一般人身临这样的“三级”现场,也早已心痒难搔,何况呆子薛蟠!于是,灵感来了:
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
女儿愁,绣房撺出个大马猴。
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
女儿乐,一根Ji巴往里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