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几个月近乎狂躁的工作,这几天突然有些伤感起来,文人起来。事实上,“做文人状”不是一个适宜的工作方式,在这个忙碌的城市里,“文人状”显得那么尴尬,那么落伍!
可这几天就是伤感,莫名其妙伤感着。
伤感与季节有关。万物勃发的春天没有伤感的理由;浮躁烈日下的夏天只有烦闷的理由。无奈的就是秋天,凉意而有暖意,安静,天空高远,远山如黛,收获——收获过后的“大地真干净”刺激人的伤感神经。
在我所熟悉的秋天的诗文中,我以为最有味道的就是以下这一首了——
《秋歌——给暖暖》
■痖弦
落叶完成了最后的颤抖
荻花在湖沼的蓝睛里消失
七月的砧声远了
暖暖
雁子们也不在辽琼的秋空
写它们美丽的十四行了
暖暖
马蹄留下踏残的落花
在南国小小的山径
歌人留下破碎的琴韵
在北方幽幽的寺院
秋天,秋天什么也没留下
只留下一个暖暖
只留下一个暖暖
一切都留下了
“暖暖”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放在这一首温暖的诗歌里,真是无限韵味。每每吟诵起这首诗,都会让我平和起来。
在秋天这样的季节,阳光才开始与人如此亲和,人们坐进阳光里,感受人之为万物之一的和谐。茶和阳台,才如此真切地与我们相依。一切那么静美,如同时间与河水。伤感也这样合理——惟有此时,我们才更加珍惜生命;弥足珍惜才希望它长久,才会像浮士德一样高呼——“停一停吧,你们太美了”。
真切的东西留不住,转瞬即逝,伤感有理!
伤感,在这座忽略生存质量的城市之中,一如一剂心灵之药。且在此舔舐受伤的羽毛,再次飞进云天;且停下来思索一下生命意义的本原,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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