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灵异 |
我决定先沉住气,什么都不说。我试着在洗手间里把那件白衣服给褪了下来,再摸摸头上,高耸的发髻没了,拿出手袋里的镜子一照,脸也恢复了原状,内衣上的白牡丹也消失了,OK,我知道了,就是这件衣服搞的鬼。本来么,在那么诡异的悬崖上,长着孤零零一棵秋季还结着果子的荔枝树,树上,还有这么一件飘摇的白衣,这本来就是一件相当不平常的事情,就我这个小糊涂虫还天天懵然不觉地坐在那里。。。
真相!我要知道跟这件衣服有关的一切真相!为什么,一穿上它,我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为什么,连白内衣都变成有牡丹花的纹样?
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照样上学,照样玩乐,仿佛舞会那天晚上的事情从未存在过。我决定,万圣节那天再穿上那件衣服参加全校的舞会,找出这个秘密,即使,我一个人不晓得,舞会上各路英雄云集,总有人能识破机关吧?
万圣节那天很快就到了,我又穿上了那套衣裳,惴惴不安地参加舞会。果然,参加舞会的人非常多,除了学生,还有很多老师也来看热闹,研究国学的陈教授也来了,我故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陈教授果然脸色有异,忽然抓住我问:你这套衣服从哪里弄来的?我正要回答,舞会司仪通知选手们各就各位,比赛开始,陈教授叫我无论如何开完舞会后去找他,我点头答应。
比赛结果没有意外,我顺利地拿到了全校的第三名,拿着奖杯,我在人群里焦急地寻找陈教授,意外地发现,陈教授居然不见了!向他们系的人打听,才知道,他小孩发高烧,他临时赶回去送孩子上医院。
我四顾茫然,唯一能做的就是匆匆换下白衣,恢复常态,回到宿舍发呆。
第二天,我打听到陈教授的住处,去了他家。陈教授一看我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你终于来了,我还怕你来不了了呢。”我的头皮开始发麻,怎么,有那么严重吗?居然会来不了?
陈教授说:“你的衣服是一件古物,距今有一千八百年了,是西汉时的贵族衣物,那上面,可能附有一些异常的力量,它将不利于你。”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教授,你能说出是什么样的力量,会怎样不利于我吗?”“我现在暂时还无法知道,但我最近在旅游时无意中得到诸葛亮六丁六甲孤本,我将催动六丁六甲,一个月内,你衣服的秘密将揭晓。幸好你昨天脱衣服脱得及时,我昨天就发现,你衣服上的能量非常的大,如果你穿着它超过四个小时,也就是两个时辰,事情就要变糟了。”
我怏怏不乐地回到宿舍,事情怎么就摊到我头上了,唉,真不该图一时的方便拿了这件来历不明的衣服来穿。
不过我这个人绝对称得上没心没肺,天掉下来也只当是被子盖,下半学期功课慢慢地有点紧了,学校里这个协会那个协会的活动又多,很快地,也就把这件事情给淡忘了,只是不再去那悬崖上看书就是了。
那天下午,我呆在教室里看书,看着看着有点倦意,不觉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迷糊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外面呼呼风声,抬头一看,才五点多,外面天就黑了,风刮得树梢不时地拍打教室的窗户,本来坐在教室里的三、四个同学早已不见,我蓦地觉出一股凉意,阴恻恻地,令人不寒而栗。我本能地想逃离这个凉嗖嗖的教室,却发现,教室的前后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反锁,冷汗从我的脸上流了下来,我去推窗户,也一样被反锁了,这个时候,教室的灯忽然全部熄灭,我满头的长发仿佛都要竖了起来,脑子急速地想着逃跑的方法,那件衣服。。。那件衣服忽然又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时候,教室后面出现了一把苍老而阴沉的声音:“不用看了,你要找的衣服在这里。”
黄昏朦胧的光线中,我依稀看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女子,那件衣服,那件我化成灰都认得出来的衣服,就穿在她的身上。我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我发现,那个女子,长得跟我在化妆舞会上看到的镜子中的“我自己”一模一样。我倒抽一口凉气,来了,她终于来了,陈教授说一个月内揭晓的真相就要揭晓了。。。
那个女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你这个卑鄙的女人,我等了一千八百年,终于等到你这样磁场跟阴界能沟通又傻乎乎毫无心机的女人,本来就要把我的怨气过到你身上,把我身上的牡丹咒转到你身上的,你却居然不为所动,本来一般女子穿了这件衣服就不舍得脱下来,或者至不济看到镜中的自己也会被吓昏,这样,只要衣服穿在身上超过两个时辰,所有的咒语都会应验在你的身上,我就能自由了。没想到你这个顽固的,自我的女人竟没被吓昏,还找来了陈教授,你好狠毒啊!”
“这么说,那天陈教授孩子生病也是你搞的鬼了?”“嘿嘿,那还用说,可惜我已被禁固,法力只能在活人穿上这件衣服时才能施展少许,而你偏偏很快就把它给脱了下来,不然。。。嘿嘿。。。”她的眼睛里精光大盛,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我拖来,我一步,一步地后退,一直退到了门边,退无可退了。她伸出又长又尖,惨白、瘦得皮包骨的手紧紧地捏着我的脖子,我的呼吸渐渐地困难,可是心里有个信念在支持着我:为什么会是我?凭什么要我替她赎罪?害死她的又不是我,我呸!唾沫星子溅到了她的脸上,她慢慢地软了下去,这时教室的门框当一下打开了,陈教授带着他的助手满头大汗地赶了来。
一看我没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陈教授拿出一个青花玉壶春瓶,把慢慢变软正化为一丝青烟的白衣女人收了进去,用特殊的物料塞住瓶口,说:“我今天家里的罗盘拼命的响,指向这个方位,我就知道它要作动了,偏偏这时候领导找我去谈工作,推辞不得,匆匆结束谈话,叫了小赵跟我一起过来,真怕你已经出事了,还好。。。”我说:“陈教授,她为什么就找上我了呀?还那么理直气壮,仿佛我不做她的待罪羔羊就该死。。。”陈教授说:“世上不是很多这种人吗?从不付出,却只怪别人给予的不够?一旦没有索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怨天尤人,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们的。。。孩子,你做得很好,对这种咄咄怪事,根本不用害怕,只要坚持我们自己,就不会纵容罪恶势力的增长。”我笑了,还好,有惊无险,就当是一次神秘的历练吧,只是,以后,我会更加小心,不会再轻信任何看上去纯洁美好的东西,做事之前,先想一想是否符合逻辑,是否合情合理,不再轻易“踩地雷”了,这个牡丹咒,权当是我给自己大学阶段成长的一份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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