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各级厨师们
文:张丽华
我家在上海郊区,家里人常常召唤我回家,他们用的招数便是投我所好--吃。
假如谁吃过我爷爷做的猪肝炒小青菜,他绝不会再去任何饭店点这道菜了。爷爷说过下锅前要倒一些黄酒在猪肝上,随后放少许淀粉搅拌,这样猪肝没有腥味,而且很嫩。大火烧,油温要够烫,猪肝不宜锅中久留,出锅得快。等青菜炒好以后,放在一起就行了,可我至今做不出香得让肚子咕咕叫的味道来,直接原因是爷爷做猪肝时,恨不得把我赶到火星上去,他绝不肯让我偷师成功。
父亲的拿手绝活是荷包蛋,我喜欢煎得两面金灿灿,里头却软绵绵的,还得是流质的蛋黄,这使我一想到它,肚子就唱起空城计。至于烧茄子,里头有少许肉末,是去了外皮放在大灶头上炖出来的,放了一点辣椒、麻油、酱油,那就很软、很糯、很好吃。父亲总是不让我一次过瘾,每回只给我吃一个荷包蛋,那烧茄子也只能吃一小碗。哪怕我用看家本领,蒜子鸽肉煲和香酥鹌鹑来换,父亲也绝不肯教我烧茄子的秘方。
母亲对美食也是很有研究的,喜欢弄一点面粉,放上半碗水,起油锅,做个面饼,面饼极其好吃,经过仔细揣摩,仅仅十分钟就被我掌握要领了,唯独荠菜鲜肉馄饨我总是把握不了。我只学会了一招,馅儿多了,去买几个油面筋,馄饨皮多了,那就油炸了当脆饼。可是总做不出馅儿里有鲜汤,而且很鲜美的口感来,自己做的总是尝了一个,祈祷近一年都不要再见到馄饨了。我跟母亲商量过,能否让我把韭黄春卷的秘诀,和母亲的荠菜馄饨要领交换?可最终没能成功。
逢年过节,父亲总是给我电话时问我,大姑娘回来吗?你爷爷做了猪肝,好吃得眉毛都掉下来了。你妈今天又做了荠菜馄饨,你晚上回家,明天正好吃煎馄饨……
爷爷要是召唤我,总问我一句话,大姑娘,你说说,这家谁是爷爷?我连忙点头说当然你是我爷爷了。爷爷这下得意了,温和地命令,既然我是爷爷,那么我说了算,猪肝青菜我星期六做,你要是不回家,今年我就不做这个菜了,把你妈也馋死算了。
母亲一来电话就唠叨,丽华啊,你不回来,你爷爷这个老小孩,都不肯给我做猪肝青菜吃。你爸求我千万别做猪肝了,上次我试了试,结果我吃了两块,其他都硬性规定他吃了。你赶紧回来,妈给你做馄饨吃,你别吃你爸做的鸡蛋和茄子,留着肚子吃馄饨,不是我吹……
又要过节了,我开始怀念着家里的美味,这些美味大厨是做不出来的,也许我老了,我也会告诉我的孩子,你只有回家,你才能吃到妈妈做的香酥鹌鹑,蒜子鸽肉煲,只有在家里,才能吃到正宗的韭黄春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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