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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5年之裤脚上的咖喱渍
(2007-12-25 14: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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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5年之裤脚上的咖喱渍
文：张丽华
高三那年，同桌慧兰说教我们高一英文的颜老师，眼睛像一个黑洞一般吸引她跌进去。我觉得他个头是缩微版的，眼睛倒是加大加码的，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的成绩长期在生死线上苟延残喘，慧兰的成绩却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她已经将上大学的梦想敲烂了，她娘将她许给了一个有钱的商人，等她毕业就恋爱。
我经常陪她专程路过颜老师的势力范围，他的办公桌靠着过道窗户，我们偷偷摸摸地埋伏在一边，悄悄冒出脑袋，使劲看一眼，恨不得把他装在眼睛带走。
这个精致的海派男人常常穿着浅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还有条纹或者格子的深色领带，上课的时候，他戴着袖套，常常一下课就能看见他在花坛边上，拍袖套上和衣服上的粉笔灰。
那天我主动拉着她去偷窥，不小心目光和他撞击上之后，立刻兵分两路大溃退。
第二天班主任说是颜老师晚上要将我们留下来。放学后，底楼的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都下班了，他笑容满面地来了，问道：“你们要高考了，晚上都留下来，我给你们补课。”
这会儿我们总算松了一口气，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看够本，很快一个小时的课结束了，他骑着他的永久牌自行车消失在星光下。我的英文成绩起死回生了，可是慧兰的英文简直就是大盘坐底，没有任何攀高迹象。
我已经不需要补课了，我说我要等她一起回家，所以也赖在一边继续旁听。高考前最后一次补习，颜老师问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吗？慧兰哭道：“我就是不要弄明白，这一个月来，你每天都换干净的衣服，鞋子也是亮得照得出人影子，这是为什么呢？”
她哭了很久，说道：“你别喜欢他了，他肯定结婚了，不然为什么身上那么干净？他每天那么晚回家，谁给他洗衣服？昨天他的衣服上还有长头发。”
慧兰将下课去偷看他的毒瘾介了，她的成绩一下子提高了三倍，居然也能考到85分了。班主任发布最新消息，慧兰已经从差生队伍里面剥离出来了，而且让她上台发表进步感言。
她一上台，班级里40多双眼睛看着她，她颤抖地说道：“我想展示一下，实际上我不是烂山芋，不是the
most烂山芋。”说完便哭着跑出教室。
我们又习惯性地走到高一办公室，可是当我们又要埋伏下来的时候，他微笑着看我们，问道：“慧兰，这次的85分很不错，继续加油，要是不懂，周日也可以来老师家补课。”
我们非常尴尬，偷窥失败，而且他应该早就发现鬼鬼祟祟的我们了。慧兰脸一红，低着头，羞涩地笑了笑，立刻转身逃走。以为逃得挺远了，躲在墙后面，探出脑袋，再看看。
没想到他居然跟在后面，笑嘻嘻地说道：“别跑了，我不会吃掉你的。”我们一看，以前干干净净地他，怎么这会儿裤脚上一大块咖喱渍？我们看到后，都会心一笑，这一天是我们最快乐地一天。
慧兰确定颜老师已经结婚了，因为他身上又有一根栗色的长发。
以后的几天，常常看见他来我们班偷偷看我，路过我窗前的次数越来越多。
考上大学后，我写信告诉他，每次偷偷看见他在窗前修改作业，看见他披星戴月骑着自行车消失在黑暗里的时候，我非常感动和喜欢。我给他邮寄了照片和卡片，收到他一封劝我好好学习的信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了。
昨晚，我梦里见到他，我还在那个办公室，他正帮我们补习。突然之间我燃起了念头，去表白吧，结束三年的暗恋，听说他还是高一的英文老师。
电话里，他的声音不像从前那样，对女生来说是强大的磁场，而是声带上加了沙子一般，我说：“老师，我昨晚梦见你的咖喱裤子，梦见你给我补课，你现在还是单身的话，可以考虑我吗？我各方面条件都成熟了……。”
颜老师沉默了三秒，随后他说道：“为什么你早几年不说？我现在35岁了，我孩子已经会走路了，我以为我没时间洗的咖喱裤子损了我的形象，所以你们再也不到我的窗前看我了。”我听后“啊”的一声尖叫，后悔到了极点。
后来听说慧兰跟着富商出国了，而我还是孤零零地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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