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5年之我怀了你的孩子

文/张丽华

    房价坐上宇宙飞船冲出太阳系一般，连猪肉的价格都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我家位于中环的一房一厅也已经借了筋斗云，一个筋斗就上涨了两倍。我娘家的私房听说也要动迁了，估计也能分个几套房子。对于那些到上海打拼的外来人才来说，我有自己的一个鸽子笼已经算是天上人间了。

    今年为止，我和许亮结婚6年了，父亲天天念着紧箍咒：“要做外公，要做外公。”我爷爷则苦口婆心道：“我还能抱得动第四代，你就让我以后闭得上眼吧。”

    每次回到老家，久婚未育之事总是头版头条，村中老人都替我火烧眉毛，都快30岁了，怎么还不要孩子呢？我和丈夫都有工作，只要不是生理问题，怎么能够那么神奇，在一起那么多年都不出“差错”？

    我最近觉得浑身乏力，犯困，好朋友也没准时来访。我非常奇怪，平时已经特别注意了，怎么还会出现意外呢？去药房买了“未卜先知”，果然老公已经让我“命中要害”。

     我忧心忡忡，结婚6年才不小心有的孩子，令我进退两难。晚上，我对爱人说:“亮亮，现在生米都成了熟饭，我们怎么办？”

    “太好了，我早就知道这次准行，我们已经六年了，该是要孩子的时候了，所以我自己做了主张。”

    “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居然自己作主，你让我拿米糠去喂孩子吗？”我生气道。

    许亮要一个孩子的阴谋已经策划许久了，终于得逞了，他得意万分，第二天就给我订了高钙奶。晚上早早下班回来，他开始进入奴隶社会一般，热情服侍我，每天的鱼汤不可少，牛奶不可不喝，想吃啥就吃啥，与平时有啥吃啥完全不同。

   我感觉到史无前例的恐惧，父亲没有养老保险，每个月要进贡500元，雷打不动。暂时位于中环的一套一房，实在是小得就算放个屁也要转弯才能挥发掉。尿布、奶粉还是毛毛雨，毛孩子要人照顾，得请谁好呢？许亮没妈，我的妈妈也去逝多年，要是算上请保姆的费用，一个月开销最少4千块，孩子身上要两千块吧？

    目前我家的总收入才4千块，要一个孩子，就得路过百货商场搞大出血促销活动的时候，得紧紧地闭着眼睛，看见当农民一辈子，只有每月100元退休金的父亲，得摸着良心。

     睡前，许亮问道：“宝贝，你难道真的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我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我何尝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只是想到上海这个城市，一切都是钱堆出来的，表面灯红酒绿，奢华时尚，实际上那是有钱人的天堂，是穷人的地狱而已，繁华与自己无关，奢靡不过是狠狠地敲打他们心灵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已。

    “我最想要的就是亲眼看见和你一样的小孩，在我的眼皮下长大。”我说道，许亮抱着别过身体靠墙睡觉的我，想到我经常看着自己小时候可爱、调皮的照片，就不断念叨着要看见他的童年，想要照片上的他，走下来让自己抱一下。

    我的孩子也有40多天了，孩子“来袭”的反应非常大，见到苹果想吃梨，见到肥肉就反胃，看见一切都让我倒胃口。许亮就像魔法师一般，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什么，除了月亮不能为我摘下来，恨不得将我含在嘴里、带在身边。

    我经常摸着肚子，一脸的幸福感，怀孕将我折磨得体重直线下降，人就像一条瞌睡虫一样，连站着都能够睡着。我这些天都是熬着上班的，对任何东西都没有食欲，昏昏欲睡，但工作丝毫没有因为我是孕妇而有所减免。

    没过几天，我的食欲大增，一切如常，让许亮喜出望外，不用在菜市场大批量死伤脑细胞了。一下子做了一桌子我喜欢的菜，看我的状况非常好，许亮决定月底带我回娘家，我父亲已经等不及的要这个好消息了，也算是去交差吧。

    我到老家之后，父亲早就从许亮口中得知我已经怀孕了，他为了庆祝自己快“升级换代”，张罗了一大桌饭菜，彻底改变了他节俭的习惯，极端腐败地将自己养的老母鸡下锅了。

    饭桌上，父亲问：“这孩子，她妈妈怀她的时候，她可是一个捣蛋鬼，她妈头几个月吃不下，只想睡觉，没有想到，大闺女胃口那么好。”父亲兴奋得找不到了北，没命地往我的饭碗里夹菜。

   “阿爸，我也不想瞒你们了，我上周把孩子拿掉了，我要不起孩子。”我说完，许亮的筷子哗啦一声就掉在了地上，父亲的和颜悦色变成铁板烧烤，拍着桌子骂道：“你怎么自说自话的？许亮他40岁了，你要是不想要孩子，你结啥婚？谁同意你去灭了我们家的香火？”

    “这个是真的吗？”许亮呆若木鸡地问道。

    “是的，我养不起，我现在只能养活自己，我还要念硕士，我还有梦……。”我无奈地答道。

    我怕他失业，怕自己因为怀孕而影响工作，怕一切有孩子之后的后遗症。另一个重要原因，我父亲身体一直不好，没有医疗保险、养老保险，我实实在在地放不下。做这个残忍的决定，也是我情非得以的。

    许亮哭泣道：“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已经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卖掉了，为了不让你知道，我每个月交2000钱块的房租。你父亲的医疗问题我给他买了保险，手上还有30万，我们可以住到郊区，养一个孩子是足够了。”

    “可那是你爹给你唯一的财产啊？你怎么能够随便卖掉呢？”

   “孩子，我知道你最想要的就是孩子，我们全家的梦想，我养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