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丽华
周六回了一次老家，半个月没有去看爸爸和爷爷了。上次回家，门前的老槐树偷偷摸摸地发芽，芽儿嫩得要滴出汁水一样，桃花悄悄地露出零星的花瓣，马上他们都要出来，正大光明的为了春天而尖叫了。


那天早上6点，村里看着我长大的老奶奶脑溢血走了，父亲要去替老人穿衣服，整个村庄只有我父亲肯帮死人穿衣服了，以前的那个红白喜事的经办人已经力不重新。所以上次没有和父亲多呆一点时间，这次回来补偿一下。


4月7日，我再回到老家，桃花已经凋零，不是欲语还羞的新娘，而是凄凉得飘零在风里，残花吹去，绿叶涌出。槐树也不再贼贼地发芽，登堂入室地绿个痛快。中午起床，狼吞虎咽一番，老家自己种的青菜真是好吃，妹妹大喊：“姐姐来了就像龙卷风，一筷子，长眼睛，来不及吃，放不下筷。”


下午和家人一起去墓地，我怀着沉甸甸的愁绪，读着那些墓园新增的碑文。猛然看见我的小学同学张诚华，记得小时候，他和我是一个小组的，就坐在我的后面，没有想到10多年不见，居然在墓地见到他。


已经有人来祭拜过他了，他面前有一个娃哈哈酸奶的瓶子，应该是有人给他上过香。看着他年轻的照片，曾经帅气的容颜，微笑着在墓碑上看着我们这些过客。

碑文是他的爱人和孩子给他立的，2004年4月的碑，安息也有3年了。我瞻仰了整个墓园，大约200个亡灵，很多都是儿孙满堂的老者，他们的灵魂也已经得以安慰。


“可惜了，以后孤儿寡母的，让她们孤苦伶仃的，男人啊，怎么能够死得那么随便。”我对我妹妹说道。

“这个男孩子还很年轻啊！”我妹妹也感觉到了惋惜，其他扫墓者路过时，我不敢确定是不是我的同学，我问道：“这个是不是阿华弟啊？好像是我们一个班级的同学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三年前得鼻癌，发现得晚了……。”路人大声地说道。

带着遗憾的心境，回到母亲的墓碑前，父亲开始磕头，烧锡箔。母亲也是这个墓园的年轻人，墓碑上的母亲很从容和温柔，笑得眯起眼睛。年迈的父亲，蹲在地上，用一个旧锅子来放锡箔灰，不能把这个干净的地方给弄脏了。

锡箔燃烧着，火舌在旧锅子里面飞舞，我一个劲的让父亲尽可能保持距离，不要烧到自己。紧挨着的墓碑，没有太多空间让我们一家一起给母亲寄钱，我站在一边，用目光帮父亲一起送钱。

看着母亲年轻的照片，眼里的大雨管理失败，还是很没有出息的哭了，居然把全家都传染了。临行，我对妹妹说道：“以后每个月回来看爸爸和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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