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拜九眼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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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豪杰户外 |
膜拜九眼楼(上)
爬长城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扩展到了老外。新西兰人海顿先生是个长城控,说起北京的长城如数家珍,大营盘、镇边城、黄花城、箭扣……没有不知道的。他不仅自己走,每个周末还带着一帮老外一起走,已经坚持了数年。也是喜欢中国的原因,有两年都没回过家了。
丹麦人查理先生是个徒步爱好者,走遍了北欧的山山水水,带着中国媳妇陈小姐开始走长城。箭扣已经走过了数遍,哪里危险,哪里什么路早已熟烂于心。陈小姐跟着老公钻树林、爬陡坡,走错了路,竟然哭泣起来,但哭是哭,边哭着还是要边走,最后登上了九眼楼。俩人重装在九眼楼扎营,她说:“晚上的月亮可漂亮了。”让人惊奇的是,查理先生以前是个攀岩爱好者,在丹麦排名很靠前,后来膝盖受伤,做了手术,膝盖中植入了一种什么东西。他不再攀岩,改成了徒步爬山。北欧人喜欢运动,也难怪北欧出了很多国际知名户外品牌。来自赤峰的陈小姐嫁给查理先生也颇为曲折,恋爱后竟然没有了解对方的年龄,当要谈婚论嫁的时候,才得知对方大自己20岁,家人反对,自己也好像是受骗的感觉。查理也挺有理:“你一直没问过我呀。”双方痛苦地分开了半年,但感情最终战胜了年龄的悬殊,俩人结合了。在长城上,查理在前,陈小姐在后,每当有不好走的地方时,查理就停在那里拉扯媳妇一把,陈小姐想跟老公说话了,开口永远是“Darling”,俩人的恩爱让人艳羡。在陈小姐看来,北欧人很传统,并不像一般人们印象中又开放又时尚。
行走长城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遇到各个地方的人,碰到了总要相互交流一番,一起走一起聊天。碰到了就是缘分,互相拍照,互相交换联系方式,生活中又多了几分奇妙。喜欢行走,也就喜欢上了摄影,但我不会为了等待一个时刻而刻意守候多时,我也不会为了大片而直奔拍摄点,我更喜欢随意地行走,随手地拍摄,喜欢在路上的过程,喜欢点点滴滴,积攒生命的过程,让自己充实而感动。
去过几次箭扣,每当瞭望北面山巅之上的九眼楼,总感觉是个渴望而不可及的地方,此次终于触摸到了它的身躯,在蓝天的映衬下,庄严威武,令人心生感动。
长城上的敌楼无数,但九眼楼无疑是个足以让人膜拜的敌楼。它位于怀柔和延庆交界的火焰山上,海拔有1000多米,据说是北京长城段中地势最高的一个敌楼。独特的是,四面墙上,每一面都开有九个箭孔,由于年代久远,如今靠东面的墙上还留有七个完好的箭孔,上午的阳光穿过箭孔,在楼内的阴影中留下七个光亮的窗影,走在其间,仿佛在时光隧道中穿行,残缺的墙柱像是威武的士兵屹立数百年,守卫着祖国的河山。在外墙里面还有一座主楼,主楼与外墙间是一条环形的廊道供士兵巡视之用。主楼内敞亮宽阔,顶部是拱形结构,显得异常坚固。在楼子的北侧,有三块石碑,记载着对九眼楼的赞美。
登到楼顶要攀上西边21节台阶,蓝蓝的天空,高大的楼子,每上一节,抬头仰望,好似要攀上云天。高高的基台宛如一座空中的圣殿,这根本不是一座普通的敌楼,它不是用来瞻仰的,也不是为了猎奇的,更不是为了炫耀的,它该是供人们来膜拜的。每个来此的人一定都心怀虔诚之心,你一定会激动,你一定想跪下接受它的洗礼。触摸它的每块城砖,就像是触摸到了长城的血脉,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数百年了,依然强劲而有力。
路途遥远,攀爬艰辛,到过九眼楼的人应该不会太多,见证其西边二三百米处兵营的人就更少。那是一处用城墙围起来的方形平坦广场,应该有数百平米之大,用来屯兵之用,这座建在山巅上的兵营2006年才被发现,据说当时还挖掘出了兵器、弹药等明朝物件。广场上长满了长长枯草,山上的狂风把枯草吹得东倒西歪,形成了满地的草甸,踩上去松软而有弹性。兵营北面的城墙中央有座营门,门拱形的外墙上有一门匾,上刻有“威严”二字。大风萧萧,枯草满地,站在山巅荒凉的古代兵营旁,分明能听到古时战马的嘶鸣,能听到将士的冲杀声。
从旺泉峪到耷拉边、再到庄户,从庄户到九眼楼,再到西大墙,再下达庄户,16。5公里的行程,爬升1550米。柔美的旺泉峪、山花烂漫的三岔口、庄严雄伟的九眼楼、令人惊叹的兵营、蜿蜒曲折的西大墙,一次绝美的行走,一次身心的愉悦,一次深深的感悟。一次美景的见证,一次虔诚的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