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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圣湖(一)

(2006-05-01 21:26:57)
分类: 豪杰情感

还是在前年,《北京晨报》情感版刊登了一篇名为《魂归圣湖》的文章,文中记叙了徐磊和董培的故事。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妇,翻过高山、克服高原反应,他们终于来到了美丽的、传说中飞天女神所居住的措嘎圣湖。然而,就在这梦境一般的地方,徐磊发现妻子董培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当他醒过神来在雪山上连滚带爬的寻找心爱的妻子时,他的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经过了一夜的寻找,最终在山底的急流中找到了她,她的表情宁静,仿佛在熟睡,但是已经没有了呼吸和体温。巨大的打击几乎把这个铮铮汉子击垮,但他抖擞起精神,怀着对妻子的挚爱,和向导两人背着妻子的遗体走了两天两夜,翻过了三座大山,当被问到,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静静地说,太远了,我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儿,我要背着她回家。把妻子安葬在北京后,他又回到了拉萨,回到了妻子最爱的酒吧玛吉阿米酒吧,让服务员找出他们曾留过言的本子,看到他们去年曾经在此写下的留言:岗仁波齐山、纳木错湖见证了我们仍然深爱着……”而此时,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他禁不住又泪流满面......耳边响起了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他说,这是妻子生前最爱的歌曲。他说,今生不会再娶,今生只爱一个女人,那就是董培!

记得当初我读完这篇文字,眼中已经充满了泪水。我的心被深深地震撼,被他们的情感所打动。我曾把文章剪下来,想让我的朋友来读一读。但后来还是没有保存好。今天,我终于找到了文章的电子版,借助我的博客,把它转载在这里,我的朋友,你看到了吗?

 魂归圣湖

他是一个不易流露感情的人,接受采访的时候他很少表达自己的丧妻之痛。他没有流泪,有时甚至还会露出一个非常单纯的笑脸。但大多数的时候,他会沉浸在一种情绪中,像是在回忆也像是憧憬,你会觉得他的内心深处深藏着丰厚的情感,他深信不疑的、没有什么外力能够夺走的情感,无论是人还是神……

被采访人:土丹(被访者的藏族名)性别:男 年龄:37 学历:大专 采访时间:1122 采访地点:北京晨报社采访人:杨易

 

这次回去,我们要过平静一点的生活,不再走了。

藏族的老乡一直劝我,你就把她留在这里吧。措嘎湖是一个圣湖,飞天女神住的地方,很吉祥的。听到这话的时候,我跟向导已经背着她走了两天两夜。翻过了杂拉、措拉、那拉三座大山,一切都麻木了,包括“心”。董培——我的挚爱,已经没有了呼吸和体温。

我知道这是一片圣地是她生前最热爱的地方,但我舍不得把她放下,这里太远了,我无法与她朝夕相处。她答应过我要走回去的,她答应过我,这次是最后一次进藏了。她说:“这次回去,我们要过平静一点的生活,不再走了。父母都上了年纪,我们该尽点孝心了。”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在爬过三座一座比一座高、一座比一座险的大山后,我们已经见到它了——神秘的措嘎圣湖。

那天阳光明媚,天湛蓝湛蓝的,对面山上的冰川像一条洁白的哈达,垂落到湖里,湖水碧绿碧绿的,薄云就在身边缭绕。阳光在这些纯粹的色彩反射下,呈现着从来没有见过的斑斓。那是怎样的一种美丽呀!我只觉得它似乎是一种非人世的美丽。我觉得像一块翡翠的措嘎湖离我很近,似乎唾手可得,通往它的路似乎很平坦,几乎觉得不用自己走,它像一块磁石,把你吸着向前走——传说中的飞天女神就住在这儿。当我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董培不在视线里时,我才慌了。开始迂回着向山下找她。但我想她不会有事儿的,不会的,去年在纳木错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们都过来了。一边叫着、找着,纳木错的情景又重现了。

如果我们一起倒下,也许就此解脱了。

去年是藏历水羊年,是圣湖纳木错的本命年,也是我的本命年,我们第二次进藏。按藏族的习惯:在这一年转纳木错一圈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60年的好运。我知道,董培是为了我才决定转湖的,她是在为我祈福。360公里、历时12天的转湖经历超乎想象的艰苦、险象环生。我在转湖的第二天就开始动摇了,曾经想放弃。可董培却在身体不舒服、在脸肿得变了形甚至眼睛都封上的情况下坚持徒步走完了全程。

在转湖的第四天,我们俩一起遭遇了一次几乎灭顶的危险。因为运动鞋丢了,所以我一直穿着胶底的凉鞋,脚底起了好几个泡,加上冻疮,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路上的沙砾趟进鞋里,扎在血泡处,走起路来更加吃力,不久就落在最后面。董培总是走一段后就停下来,在不远处等我。后来,我的脚更疼了,不得不扶着她的肩,一步一蹭。怕拖累其他人,我们俩决定走一条离开公路的近路。虽然向导劝我们不要这样走,他说,没有人那样走过。但为了少走点路,我们还是离开公路走那条近路。我们把衣物和装备交给了向导,随身带了一个水壶和一块压缩饼干、几根烟和一些人民币。

路上遇到过一匹正在吃草的马、“蹦”过大片随时都有可能“吃”掉我俩的沼泽地。在那危机四伏的沼泽地,我们不敢分得太远、也不敢离得太近。有时,看着董培脚下的那片草皮连同她一起向前滑动着,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知道那片草什么时候会陷下去?我们找看着硬一点的路,在我们终于左蹦右跳地走出了沼泽地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了。

在下了一个大约30度的大陡坡之后,一条水流湍急而浑浊的大河赫然出现在眼前,足有60多米。这时,黑云漫卷了半边天,伴有强烈的闪电,过了一会儿,雷、雨、风、冰雹,瞬息而至。我们沿着河边找到一处相对窄一些、浅一些的地方下了水。河水冰凉刺骨,河底是细沙,脚踩下去鞋里灌满沙子,再抬起时很费劲。雨越下越大,大约到了河的中心时,有一处浅滩。我们拖着麻木的躯体爬上浅滩,然后坐下休息。望着比刚才更加湍急的河流,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而是相互用眼睛对视着征寻着对方的意见。董培虽然很疲劳,但她的眼里没有退缩而是充满了希望和鼓励。我站起来,走到河水中试着走了几步,水已到了腰部。突然,脚下一滑,一个趔趄险些被急流冲走,身后传来了董培短促的惊叫。我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平衡,然后小心地走回浅滩,在董培的对面坐下。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她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一根烟,避着雨,小心地从中间掰成两半,然后掏出防风打火机,点燃了递给我,自己把另外半根也点燃。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支香烟,也是唯一可以放进嘴里的东西了。那一点点的烟火气,仅仅可以暖一暖一小片麻木的嘴唇,但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奢侈品了。半根烟抽完,我们同时站了起来,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然后踏入冰冷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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