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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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安排我1号下午值班，因为假前我的一句嘟哝而改在了今天。

那嘟哝被我刻意伪装成了无聊之中信口说出的闲话——每次值班都是下午，万一中午喝了酒怎么办。我一般很少与别人调换值班，基本都是属于被人找的那种人。正当管事的人准备哈哈一笑应付了事，半路忽然杀出个M主任：我跟你换，5号上午，行不行？我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我来政教处，就是打算跟他换个班的？神人，如果没有人告诉他，那他绝对是神人，而事实是，我那念头刚冒出来，还没来得及跟任何人透露！可能是回应我的惊愕，M主任大义凛然般说道：为同事排忧解难，是我该做的。

——我的换班理由不够充分但非常有必要，10月1日中午，我要参加个喜宴。跟好久没见的老朋友见面，难免会推杯换盏喝点酒。结果，1号那天中午的酒还真是喝得不少，直到晚上酒劲儿都没消退，持续发挥酒精迷醉神经的效力，干脆影响到了第二天早上的跑步——当天因为下雨没跑，再来个因酒误跑，好吧，连续两天脱跑。人过半百，随着体能的逐渐下降，解酒能力明显不济，然而心态却还浸淫在年轻时代最能喝的年月里不肯走出来，再加上人越老似乎越贪杯的秉性，想喝不醉都难。这大概是人所共有都能遇见的“遭遇”，然而别人却能少喝的少喝，不喝的不喝，甚至有不少人干脆戒掉了。

——我没此打算，至少现在好还没有。

换了值班才知道，感情这日期往后一挪，竟然附带出现了一个弊端，就是每天早晨醒来就得将5号这天值班的事想一遍——担心耽误了。这大概就是强迫症的具体表现，此前听人说过，这些年，自己似乎一直都在做着很严重的诠释。

校园里，超乎寻常的安静。天空中好像没有一丝云彩，瓦蓝瓦蓝得像山间澄澈的深水潭，热辣辣的阳光忌惮地全方位照射下来，仿佛每一处亮着的地方都刺目，完全有实力有能力也有必要全然无视秋风的存在。然而秋风还是很旺，从被向南，有；从东向西，有，从西向东，也有。那些至今还挂着宽大叶子的柿子树，似乎成了秋风特别喜欢接近的宠儿，刷拉拉响成一片的叶子，正热切欢呼秋风的存在，稍不留神，那摇头晃脑的动作便成了致命的杀手，非得将其从干虬状的细枝上剥离，跌落地面后，还有接连翻几个跟头，从此无依无靠也终于无影无踪了。

擎出手机，我也学了别人的样子，拍树木，拍杂草，甚至连自己也拍；还学了别人拍摄的技法，拍落叶，拍表情，甚至还要做一番细致的剪辑……

其实，假期里的校园，是世界上最干净最安全的地方，某种意义上说，派值班人员守护才有可能导致不安全，至少在YQFK背景下，有将病毒带入校园的可能性。别说我是危言耸听，尽管假前对师生员工做了最严厉的警告和强调，仍无法保证没有人会不小心被传染。而且这种安排也一直是个解不开的谜。完全可以做一下假设，曾经对此抱怨过的人，一旦坐上高层位置，绝不会废掉前任们设立的规矩。因为既定的模式、套路一旦被打破，必然会引发一群人（至少也是有些）的不适应，万一生出事端，就绝对会成为被清算的重要根据。因此，假期学校值班，再不合理，再具有某种风险，也还是要值的。理由很简单，街道社区工作人员能都做到24小时无死角值班，你学校为何做不到？明明知道学校跟街区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有些人就是喜欢打破这种区别，转而寻到既然都是领工资的国家工作人员，那就得听从指挥，不许搞特权。

好吧，我不搞特权，不搞特殊，也不发表反对意见，无可奈何从了这种安排还不行么？反正已经适应了好几个十年，继续适应下去，也不过一个十年。那就让这种莫名其妙的传统继续传下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事干总比不做事要好，真要是有什么意外发生而导致被追责，完全可以拿已经布置、安排值班来做挡箭牌，至少我没有不作为。如果所有其他工作也都为了免责而免责，那这个世界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