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茉莉

图文/韦步峰

照片编号：IMG_20190830_145122

 

我喜欢静静地观赏

爸爸亲手栽植的茉莉

这一刻，仿佛

什么都没有想，又

像是与家有关的所有印象

都同时脑浮现出来

丰满而五彩纷呈

 

我六岁那年

爸爸就养了两株茉莉

一株单瓣，秀气玲珑

一株多瓣，优雅华贵

它们的油亮而硬朗的叶子，还有

没有一点瑕疵的雪白

常常令我目爽神清

 

我在长大

陪伴着我的茉莉在茁壮

年复一年，茉莉吐绿开花

成了老家独特的一道风景

前来赏花的邻人

欢快的神色挂在脸上

最淳朴的言笑成了雅兴

 

最喜欢夏夜

馥郁的香气充盈了整个小院

清纯而不失清凉

挂满枝头的茉莉小花

成了纷披在半空的星星

纷纷张开了

精明澄澈的眼睛

 

“太老了”前几年

爸爸常对客人说

“差不多跟我的儿子同龄了”

是呢，俨然虬龙的枝干

早已苍老得有些腐朽

但它们依然

执着地把圣洁的小白花高擎

 

但我，时常露出莫名的忧伤

想俯身去触摸它们衰败的躯体

安抚它们不断皲裂的肌肤

你们，早已

成了我老家的成员

在我阔别家乡的那些日子里

常常成全了我的思乡梦

 

今年春天

那两株老茉莉没了身影

我惊异地追问妈妈

“晒干了，烧掉了”妈妈说，

“都老得没了活力”

啊，这

简直就是一种野蛮的欺凌

 

“囔，你爸早有准备”

妈妈指着眼前的小花盆

“压活了不少呢”

是啊，它们

是老茉莉生命的延续

依旧亲切，依旧

在将洁白做成星星

 

2019年10月2日 10:22 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