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

图文/韦步峰

照片编号：IMG_20190822_074441

意愿，有时候很奇怪

高大上的环境去得多了

无论奢华还是优雅

简朴还是堂皇，往往

会倦了、厌了

每当此时，倒是那些

早年常去而现今几乎极少涉足的街边小摊

忽然变得很惹眼

简陋的陈设

旗帜鲜明的营销手法

就连杂乱得有些不堪，甚至

不枉脏兮兮得都可以用体面来形容的地面

也都一股脑簇拥过来

极尽久别重逢般亲切之媚态

战兢兢，颤巍巍

似有沉思而又显露腼腆

那就寻一处角落

摆凳落座，既然

衣着简朴到凌乱的店家

已经忙得不可开交，那

就由我代劳

稳固一下桌子，整理一番

桌面上被随意得不成样子的碗碟

烦躁与坦然原来只差这一点

油条、咸菜和豆浆

次第而来色诱人

白的雪白，黄的嫩黄

形态可掬，竟然

不折不扣地在催着赶快被吃下肚

夹一截圆鼓鼓的油条

将一头小心翼翼摁进豆浆里

耐着性子等油条变软

油花浮现出来了

或大或小，都显出

星星点点的模样，宛如

河蚌嫩肉里凸显出来饱满的珍珠

圆润而晶莹

还要晃动几下

是调皮，也是

心意在随了筷子的拨动而旋转

伸长脖子，像

在水中撷取食物的乌龟

试着靠近，然后

用力咬下去

有软有硬有汁水

有甜有脆香在口

咀嚼，是一定要闭上嘴

免得豆浆飞溅有失体面

一阵吧嗒风云卷

徒留狼藉心意足

安置饱嗝跌宕起

招手店家钱几何

欲将剩碗送回去

店家示意不需劳

站起身，伸伸腰

意外来此用早点

2019年9月28日 10:33 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