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去来兮

图文/韦步峰 

照片编号：IMG_20190616_145436

早先买回来的两只乌龟，不知何故，竟然死了一只；为了凑成一对，只好再买一只。

——没有大的，只有这小不点。

初来乍到，小家伙却表现得神情自然，东望西瞧了几番，便不再缩头。

很快，就能够在水中敏锐地发现被我撕成小块的蛤蜊肉：抬头，盯紧，突然把头向前一探——像个弹力极佳的簧，精准无误地咬住，用力下吞的同时，两只前爪的辅助动作，竟然可以那么娴熟，没有丝毫的腼腆。

相比之下，先前余下的那只，依然整日里不温不火地蛰伏。哪怕将食物放在它的眼前，甚至在它的嘴角磨蹭几下，它始终紧闭着唇，没有半点要进食的迹象。

——许是没能从失去同伴的悲伤中走出，怀想与忧思正左右了它的魂灵，哀伤渺远。

白天时，也能随着小不点在清水中游荡几下，仿佛也很快乐；夜晚来临，攀上“岸边”，趴在小石子上，蜷缩起来一动不动，犹如怀想梦中的家园。

——后来，它也死了。

死在了被小不点弄脏了的水中。

自由伸开的四肢，随着被小不点折腾出来的“波浪”，无助地晃动着……我的双目仿佛被挤进了异物——陡然一酸。

小不点抬头望着我，我低头看着小不点。转身下楼，窝很快又买来一只。但这只乌龟，注定跟我无缘，等待了一整天，也不见它睁开眼。仔细一看，竟是一只瞎子。唉，难怪有人厌倦了养乌龟，说养着养着，眼睛就瞎了眼。

不甘心，我又下楼，换回来一只更大的。

它的盖，微微泛黄，简直与小不点貌似两个种群。经历了两天的蛰伏，它终于探出投来，警惕地大量着我递过去的目光。果然一回生两回熟，趁把它们送到阳台上放风，它竟然可以摆出直立的姿态，将头举过水盆的边缘。

张望，它一定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那里有黄红错综的颜色，更有各色的花朵在争奇斗艳。

它们一定在用了属于隐秘方式在交流，否则，那没能望见外围风景的小不点，怎地如此安静闲适，听到入迷处，竟然微微抬起眼睑。

——我醉心于这样的画面。

2019年6月18日 22:09 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