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己亥年春节37

图文/韦步峰 

照片编号：IMG_20190303_114846

图片说明：这家别致的小酒店，在我们来过几次之后便经常造访——川菜的辣，很有风味。

不知为何，方才从家里出来，拎着妈妈非让带回去烹着吃的饽饽，还算坚定的意志，忽地坍塌下去，绽出满目的狼藉，甚至有些惨不忍睹了。

按照老家的传统，以全家人能一个不少地守在一起过年为荣。这似乎早成为一种种族基因，代代传承下来，以至于有些根深蒂固，轻易不会有人触碰。尽管我并不是不折不扣的传统继承者，但多少年来，我也一直尊奉了这一传统，从年前的腊月二十九赶回家，一直待在家里，直到在正月初三那天看完了舅舅，才做动身返回的打算。

期间，尽管饱尝各种生活上的不便，也还是能够耐住性子坚持，明知道来回跑着过年也确实没什么不可以，但总认为这想法说出来，必然会惹了爸爸的不高兴，又要耷拉着脸，表现出不痛快的颜色了，索性不去说。

但上一个春节开始，陆续有我早年教过的学生，从外地赶回老家过年，来回路途遥远在家时日不多，曾征求我的意见，看是否可以在春节这天去我城里的家中看我。大概学生们回家遇到的情况跟我相仿，在看望完了族人之后，也便确实没事可做，这当然是师生见面畅谈的绝佳时机。谁知当我试探着向爸妈提出这相反，他俩竟然满口答应，全没有丝毫的不快。

既定的规矩一旦被打破，再“反常”的想法也都感觉正常起来。尽管今年春节前，并没有跟学生有过约定，可我还是想回家放松一下。

——老家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是“公共场所”，房门一律开敞，绝没有掩上的道理，一大家子人从早晨起床到晚饭后睡觉，一律都得正装在身，腰带、鞋子等物长时间捆绑，毕竟是一份“苦差”，周身局促起来，全没有在自己家里着了便服感觉轻松。

我的执意要打破常规的第二个理由，便是想借机让妈妈不用费神劳力地张罗八口人的吃住，毕竟年前忙了很长一段时间，也需要休息。

我回去的理由，照例也只能是有学生到访。

车子驶出村庄，眼前的公路上虽比昨夜时车子多了一些，但路面依然显得空旷，且那些往来的车子，也多半是在走亲访友，与我的回家毕竟不相宜。

妻和儿子，一直欢快地聊着天，并没有在意我此刻有些矛盾起来的心情。

以前能够容忍那些不便，到现在应该已经很熟悉，更应该能忍住才对，缘何非要自我起来了呢？

——难道这便是老了的心态，变得更加在意自己的想法，变得开始甚至自己的需求了？

那么父母的需求呢？他们却能为了照顾儿子的意愿，完全可以做到一反常态地痛快答应——要知道，自己的儿子就是年岁再老，也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我褪去正装，马上穿了睡衣往沙发上一仰，啊，确实舒服极了。

随手开了电视，正见昨晚的央视春晚在重播，接连瞅了几眼，见并无新奇，也便关上；移步阳台，小区里静悄悄的，竟然几乎没有一个人影。（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