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雨

文/韦步峰

SM-A3000手机2015年5月11日10:36拍摄
 

（一）

午饭时，正是雨最盛的时候。

所幸没有一丝风，扯天扯地，洋洋洒洒地密布整个眼前的世界。

擎着伞，我踩着淙淙在水泥路面上流动着的雨的身上了。

——故意不踮起脚跟，只那么放心大胆地踩上去，再多踩几下。

周围的一切，都浸在雨幕里。

——还有伞下的我。

雨声索索，就在头上。

——没有半点单调的意味，都一律有了鲜活的生命。

那是久违了的喜悦，响起在染了欢喜的耳边。

刷刷，刷刷——

柔细而精彩，密集而抒情。

慢些，再慢些。

——我对自己说。

真是好雨……太值钱。

本想加个“知时节”，但竟然半路略去，换成了不能再通俗的“太值钱”。

猜猜，值多少钱？

——迎面碰到老赵，他也擎着伞，正笑盈盈朝我看过来。

无价！

冲口而出。

本欲随便说个数字，但又毕竟找不到，索性来个高姿态的敷衍。

——就只有“无价”最合适。

谁知，老赵笑得更灿烂，又朝我很痛快地竖起一根大拇指。

雨声更浓，雨丝依旧细而且急。

——没有金钱可以衡量它的身价，也不能用金钱与它建立起任何联系。

润泽，去尘，地下水；

灌溉，唤醒，种花生。

——想有价，也不会被允许。

（二）

躺上床，听着屋外的雨。

极远处的，像海潮。

跃起庞大的阵势，将我安闲的心情阵阵蒙上一片诗意。

而近处，是屋檐下的调皮。

正有欢快和踊跃在奏鸣。

心，真的好安闲；雨，真的很滋润。

从沉睡中醒来时，却听到了急切的风声。

呼呼地，那是新近吐绿，又被雨水唤出更大的活力的白杨树叶子，在齐刷刷欢呼。

我喜欢这欢呼，但却多了对雨的眷恋。

——该不是被风吹走，再遇见时，又是那个不知名的午后？

悠悠的，竟有些伤感。

沉沉，或许是拥堵了的无奈。

推开门，那雨还在！

刷刷，刷刷地，就在眼前，依旧欢跳着它们独有的精彩。

吧嗒，吧嗒着，屋檐水还在低落。

我赶紧撑开已经束起了的伞，急切切又有些喜滋滋地擎在头上。

——我知道它们的威力，更加了解了它们的活力。

只需要一个不小心，就可以很彻底的将我身上衣打湿，弄出极分明极细致的一片。

真是好雨啊，关键是一刻也没停……

又有人靠在窗前，盯着细雨，接连倾倒着因喜悦而涌起的感慨。

是啊，不用去附和，不用去甄别，这已是所有人共同欢腾起来的情愫。

——仿佛从来不曾如此投机，深深的默契里，竟有无限的感激。

为这雨，为这被雨精心呵护着的湿漉漉的世界。

二〇一五年五月十一日 下午三点于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