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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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可怜寒气发烧双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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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
文/韦步峰
将暖气开到最大;经常分居的羽绒服拉链,也拉得盖住了下巴。
看看温度显示,已接近30度,但我还是浑身发冷。
在阵阵袭来的冷寒面前,那点鼻塞导致的呼吸不畅,喉咙发痒引起的几声咳嗽,显得次要得多了。
我在发烧。
回到宿舍,我几乎是浑身绷紧着调和好了洗脚水,又极其严谨地坐在铺好了被子的床上;很艰难地将脱去袜子的双脚,浸泡进水。一刹那,后背竟然唰地涌起一阵簌簌的麻酥酥。
由下而上,又由后背蔓延至全身。
我静静地坐着。心里猜测,这可能是体热和水温在角逐的“副作用”,无论如何很快就会好的。
不断地往盆里添水。那最大号的暖瓶渐渐翘起屁股,盆里的水也渐渐没过脚面。双脚被浸泡得有了隐约的发白的颜色,但浑身断断续续的舒适,让我不忍心将双脚从盆里移出。
但那水温,在逐渐降低。
终于鼓起勇气,哗啦一下,双脚被拽出,搭上盆沿。
于是看那微微飘动的窗帘。
舒展着属于悠闲的神情;波动着并不是风引起的舞动。
窗外的夜色,就更加安静起来,隐隐地,始终透着寒气。
2014全年,只在其行将告别时偶感过两次风寒:咳嗽几声,流过鼻涕,最严重时,眼泪也赶来凑过热闹。除此,再没有过感冒。
于是,就给了自己经常与人夸耀康健的理由:
只要提高肌体免疫力,怎么会经常感冒呢!
而我的免疫力的提高,来自何处?
我极少参加体育锻炼,2014下半年,就连自己最喜爱的乒乓球,也几乎再没有时间试试身手。长此以往,那涂抹了保护油的球拍,倒是光洁如新了。
然而我一直担心,自己的几乎从来不感冒,并不是一件太正常的事,尤其自己的不发烧。
据说,发烧并不完全是坏事,也是人体抵抗疾病的生理性防御反应。
发烧时,血液中白细胞会增多,抗体生成活跃,肝脏解毒增强,物质代谢加速,能使人体抵抗力提高;发烧还可以抑制体内某些致病微生物的生长繁殖。
我对自己说。
甚至是几次三番地说,终于有些不厌其烦,其实是不适在作祟,又像是恐慌在安慰。
及至脱了长裤,又艰难地上了床,围起厚厚的两床被子,动作缓慢得像年迈的老妪。
喉咙里,还有几声呻吟,是释然的解脱也似乎是撒娇的悲戚。
暖意终于从双腿传遍全身,融融的,有些令自己感动。眼前苍白得有些刺目的白墙,此刻正跟我的脸一起,浸在寒气里,挣脱出几多无奈,但也似乎只能无奈的承受。
忽然想出去看看星星。方才查夜匆忙,我的竟也忘记了仰头观望,其实是惧怕了冬夜的冷寂,有些慌不择路地奔进了宿舍。
想想倒也可笑,一样的院子,照样是整排的白杨树。秋天曾听见过的虫的呢哝,而此时被一片肃杀的冷漠遮盖着,甚至完全遮盖了本该流露出来的生气。
那星光一定很调皮,在它们的世界里,无所谓冷寂,更无所谓忙闲。静静地凝视着再熟悉不过的寒夜,倒也令人觉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