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之间【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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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之间
文/韦步峰
我没接到气温回升的天气预报。
也许接受了已经是冬天的事实,也更加适应了冷空气过后,便是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惯例,踩着松软的泥土,竟然有些不适应。需要小心踮起脚后跟,用脚尖试探着走过那片唯一没有被硬化的路面了。
眼前的房屋,整齐地静默在夜色里,身后是成排的松柏树的暗影。
偶有几个不甘寂寞的路灯,将昏暗的光投射过来,斑驳在半空中。于是更担心脚下的深浅,弄到有些磕磕绊绊,毕竟不自在了。
果真有些暖意,夜风轻抚,竟然萌生了轻松的感觉,全然不是前些日子的冷飕与畏缩。
几乎所有学生宿舍的门,都敞开着。那些端着脸盆奔走于宿舍、门前空地的学生,有些络绎不绝。
轻松自然,欢喜无忧的表情,不用看,也还是挂在脸上。
他们了无牵挂的声音,回荡在这个被院墙与平房围成的世界里,久久回荡,跟着透着微微暖意的天气一昂,听起来,倒也平添几多舒爽。
这些日子,忙于看那段真相被人有意阻遏的清末历史,只顾将“拿来”的文字,浓缩成140个字,在腾讯说说和新浪微博里,一通狂轰乱炸。将几个铁杆的粉丝搞懵了头绪,记录自己真实生活的博文,也终于再到冷落。
但也有受了自然景物的灵性的蛊惑,想起一些陈年往事,用文字做了润色之后,伪装成所谓的诗歌。毕竟也还是每天一博,倒也没有真正冷落博客。但同时,又有些惊奇,我的这几天的文字,突然有了大气的情调。这让我多年来习惯了在个人情愫中,唧唧歪歪、呕哑嘲哳地找年轻的风格,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变。
这是很大的进步,我以为。作为一个已步入中年的男人,只知道围着年轻时候的梦想去说话,毕竟太幼稚;而那些明明存在,但又被常常忽略了的毕竟还是属于男人的豁达与爽朗,雄姿与勃发,却遭冷落,直至险些被埋葬。
就像正在看的那段尘封太久的历史,活生生的存在,却被篡改,被涂抹,当了政治的牺牲品。地下的那些亡灵自然没有出来争辩的能力,但作为国人,被欺骗、被利用,被愚弄,何尝是什么很光彩的事。
但人们的头脑,已经被禁锢,被教化,被刷洗得有些是非不分,真假难辨了,岂不悲哀之至。
于是想起“跟着我争自由,才能得到自由”的陈独秀和“只有全民都争取自由,才有真正的自由”的胡适。(详见12月17日我的新浪微博)
一个重视民意,是真正的以人为本,参照其终生和念叨其话语,仿佛温晴的天气里,意外参加了一次赏心悦目的画展;一个为了自身利益而轻视民众利益,残暴得犹如席卷一切的冷空气,绝对具有摧枯拉朽的气势,让人忘记了自身生命的价值,忘记了属于自己生存的权力。
为了别人标榜的所谓国家的自由,而失去自己的自由,不能称其为真正的自由;而依靠争取自身的自由,形成全民争取自由的浪潮风暴,才有可能换取全民族,乃至整个国家的真正自由。
于是便形成了两种本质上针锋相对了的“争取自由”。后来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取得胜利,胡适被扣上“实用主义的鼓吹者”的帽子,就“顺理成章”了。
但“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胡适对中国新文化运动所立下的功劳,并不会被永远抹杀,就连曾带头批判过他的毛泽东也不无真切感触地说过,“新文化运动他是有功劳的,不能一笔抹杀,应当实事求是。到了21世纪,那时候替他恢复名誉吧。”
现在正是二十一世纪。
离开了那段松土软泥的路面,脚下就平坦、硬朗了。我的心情,忽地敞亮起来,如同果真走出酷冷的冬天,又回到温暖、润泽的春天,是欣喜,更是一种说不出滋味的庆幸吧。
二〇一四年十二月十八日深夜 于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