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

文/韦步峰

很多时候，我都在盼望一次聚会，一次规模最大，阵容最令我令同学满意的聚会。但我没遇到，尽管等待了许多年。最近一次，我组织过一次聚会。那是我毕竟憋足了勇气，憋足了气力，去争取的聚会。我经历了运筹帷幄，也经历了殚精竭虑，似乎还经历了厚着脸皮，铁了心肠，但结果令我、令大家毕竟很失望，很痛苦。

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一个没有组织能力的人，也从来不承认，我的一腔热情与其他同学相比，可以忽略可以删除，但这热情毕竟碰到了冷屁股，遇到了太特殊。所以，我坚定了自己一个信念，下定了自己一个决心：永不组织。席间，于伙同他人问我时间，我不答，问我方式，我不语。问得急了，我说：无论谁组织，我一定参加就是。于会意地点头，也许在他看来，我的这种超凡脱俗的转折，是一次契机，或者是他长期争取的最良好的结果。但在我，却布满了伤痛，充满了无奈。

我的对同学情意，不用怀疑；我的对于同学之间聚会的盼望和筹划，更加不容漠视，但从收效来看，毕竟还是被付诸东流，且在那个疯狂的雨天，终于成为一种最深最狠毒的伤痛。窗外的世界，阴暗下来，瓢泼的雨扯天扯地地垂落，那是我忧伤而无助的心声，那是我对着阴暗的世界所发出的一声最为惨烈的誓言：我将永不再组织。但我承担了下来，承担了一种伤痛。 

时隔多年，我曾经刻意去忘记，也曾经执着地去辩解。但在我，还是怀了伤痛在等待，等待一个更加亲切的声音，等待一次更加美好的歉意。但我终于等不到，始终也没有等到。于是我对自己说，不等了，也不伤痛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我当初所做的一切，似乎大概应该毕竟欠缺点什么。这种自欺欺人的释然，未免太过自欺自人；这种安于自我解嘲的气力，毕竟太短太轻。

我不会再公开地，大规模地组织聚会，即便是我的当初的班主任的劝说和申请。我不会再耗费那些气力，耗费那些热情再一次发出号召，即便是所有的同学都怀了一样的声色，做着同样的渴求。但在我，还是从了我心底那份盼望，从了属于大多数人那份共同的渴求——无论谁组织，我参加。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已经是我最无奈的辩解了。

还有。

我期待这重逢，更加期待着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