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

文/韦步峰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你手臂一挥

 

就是一天

 

不想日落，我不想

 

在黑暗的世界里

 

感受冷风烈烈，更不想

 

在看不见丛林的涛声里

 

假装孤独来临

 

感受寂寞的抚慰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你点燃了烈火

 

高挂苍穹，却能够

 

得到拥戴，看

 

他们张开的手臂，听

 

他们顺从的膜拜

 

我不惧怕你，我

 

有天地间最为强壮的臂膀

 

更有朝向你

 

瞪起炯炯目光的胆量

 

 

给我个理由，太阳

 

哪怕只是一个搪塞

 

或者，或者是你

 

惧怕了我的傲岸

 

于瑟瑟间露出恐慌

 

说出来喃喃之语

 

我可以接受，请

 

说出来，我可以斟酌

 

但你，必须告诉我

 

 

我拔掉过犀角，我

 

擎起过

 

山崖上滚落的顽石

 

面对咆哮的波涛，我

 

曾于伸缩间，让

 

那肆虐成为温顺的羔羊

 

我大笑，笑那些浑浊的空虚

 

笑那些无底的胆颤

 

那笑声胜过你的烈焰

 

 

等等，请你别跑

 

我也有双脚，更有

 

追逐你的气度，你怕了

 

一定是怕了

 

你跑吧，我从现在开始

 

决定追赶你

 

从苍凉的东海，到

 

蒙了雾气的西山

 

我能追上你

 

 

你跑啊，请快些跑啊

 

我在你的身后，但

 

在我的身后

 

是，永不消逝的足迹

 

它踏碎了坎坷，扫荡了

 

浩渺的湖泊

 

那是指向你的航标，会有

 

我的子孙接应我的手杖

 

 

那是一面旗帜，绝不是

 

无谓的悲壮

 

是一声雄壮的呐喊

 

响彻云霄，撼动五岳

 

我可以，放心地

 

追赶

 

即使，我真的倒下

 

那漫天飞舞的尘嚣

 

依旧接受我的派遣

 

 

你怕了吗？

 

千山万壑间

 

那盛开的红

 

是追问依旧的舌

 

那连绵成片的林

 

有我永不枯竭的挺立

 

告诉我，请告诉我

 

天与人，是否

 

真的能够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