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悲剧

文/韦步峰

想来想去，只能笑笑。

岸边的垂柳正将它们的倒影投进河水里，影影绰绰，暗合了那些压得很低的云，整个河面上腾起一片沉沉的昏暗。在这不太分明的世界里，一切都好像在兀自想着心事。

过了那铁桥，又是那宽阔的广场，与来时一样的热闹。那些垂柳底下的石凳，被一对对痴情的男女占据着。他们旁若无人地拥在一处，吻在一起，将爱情演绎地炽烈、豪放，然而他们还那么年轻。

我点了纸烟，站在我停在夜总会门前车旁，静静地看着河那边的豪宅，有点失落，但似乎又有些释然了。这地方果如邻家儿子所说的好，但它不属于我。与其披了遥不可及的虚荣，倒不如寻一处偏僻，怀抱一份洒脱。

不远处，有几个年轻的身影在窜，并将异样的眼神不断地朝我投过来，投过来。心骤然一紧，看到了夜总会边上的那个大型网吧。这网吧，我去过。里面有很豪华的座椅和隐秘的单间，年轻人蜷缩在大尺寸的显示器跟前，最终成为一片。他们眼光呆滞着，嘴里兴奋着，在嬉笑、愤怒、焦灼、忧郁的世界里，丢弃着悠闲、沉着、自在，那是贪婪在延伸，那是青春在挥霍。然而他们又好像并不在意这青春，贪得无厌的神情最终纠缠成为一片令人惋惜的集体颓废。

那几个身影还在窜，是惧怕，也是招摇。看看那楼房，看看那河水与垂柳，我悻悻地将烟头熄灭，缓缓地坐进驾驶室。倒车，转向，又直直地朝着那欢蹦乱跳的方向驶去。还有几张有些老练的眼，正向我看过来，那是得了女孩子们惊慌的信息后的观望，也似乎是一种不满，或是假借不满而堆起来的深层次的恐慌。我不去看他们，也不需看他们，他们热烈的阵势，也早已经超出了作为我学生的身份。

年轻，是一种资本。但如果尽情挥霍，则注定是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