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

文/韦步峰

喊哑嗓子，绝对在情理之中。楼前的广场很空旷，列队的学生绵延很长——尽管我嗓音洪亮，但毕竟抵不住长时间的高声呼喊。

儿子也秉承了我的亮嗓门。出生时的第一声哭，就宣告了他的性别。而且还一并承袭了我担任时间最长的中学时候的班级职务——体育委员。他的嗓子也经常喊哑，我有过微词，出于心疼，也给过他更多的理解，尽管这是我不曾说出口来的。

如今，我的嗓子哑了，在为我部门的学生亲自当教官的第四日。但我心里蛮充实的，他们稚嫩的小脸儿跟了我在烈日下染了健康的颜色，原本懒散的行为习惯如今也跟了我的训诫而逐渐雷厉风行——四天，他们就已经在真正长大。

我喜欢站在长长的队伍前面，高声下达我对他们的队列口令，更加喜欢看到他们随了我的指挥而步伐整齐的壮观场面。那饱满而满怀希望的神情，不就是若干年前我的样子！

既定的训练科目已经接近尾声，余下的时间无非是依照会操要求加强细节的纠正也强化训练。利用这相对宽泛的第四日，我特意增加了特色科目——整理内务和集会训练。涉世未深的他们，竟然也一一做得有板有眼。在队列训练里，那些被我呵斥或者目光击中的顽皮，一转眼，竟然可以转化成尊敬。

我喜欢这眼神，喜欢他们的顽皮——不单单想起我的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