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日

文/韦步峰

本已过半的昨日《生日》因故耽搁，今日便不能以博文的身份呈现，故另调弦。

——题记

见到儿子，是在他的校园。我寻了个“捷径”驱车进门，拐弯正欲直行前往他的教学楼，意图缩短他由教室到大门的漫长路程，迎面正遇到守约前来的儿子。

见到我开车进了校园，他自然很惊讶，但转而被我从后备箱里拎出来的吃食弄得欢喜起来。

三天前，我来看过他。那时他便主动提出生日这天别太麻烦，如果太忙大可不必送东西给他。但从他说话的神态里，我分明看到了他从未有过的对自己生日的关切，所以才有了上次回家，他主动谈及自己生日的时间是在正常上课的周二时带出来的惋惜神色。

我是一定要来看他的，因为他生日。

这行程是早就定好了的，前天夜里便做了周密的打算，不成想临时被通知要参加一个组织会议。“计划不如变化快”是急切、困惑而又无可奈何的。好在会程简单，比预定出发的时间早10分钟结束。于是取了电话定做出来的风味水饺，又去超市寻了儿子较为喜欢的点心，匆匆前来他的学校。早有家长门外等候——原来不是周六也可以探望。但我担心儿子的粗心，惧怕他忘却了今日的约定，所以才央人家许可进得门来，好在与儿子碰了个正着。

他自然很高兴，说着“又是体育委员了”的话。

前一次探望，儿子很凄惨地提及他决意辞去体育委员的事情，眼眶里竟然有潮湿的迹象，但我还是说了支持他的话。早先我是不大赞成他“重蹈覆辙”继续做初中时就担任多年的体育委员的，他也答应了我，但后来还是被体育老师直接任命了，我还是给了他支持。赌气是不明智的选择，但结果必须承担。

“周四要进行体操比赛，到那时我就在队伍里面了……”儿子很悲戚，我知道他的不舍，我也揣摩过造成事已至此的其他因素。

如今他“官复原职”，我自然也跟着他欢喜——这是我应该做的。谈及原因，儿子说得很简单：“体育老师的坚持。”突然想认识一下这体育老师了，是他给了儿子这么高的欣喜。

我最关心的还是儿子的学习成绩，上次得知他进步了不少，我是很高兴了一把的。但仅仅时隔三日恐多问不宜，便收了这最想知道的话题，转而闲谈了几句。他的头发洁净多了，好像新洗过，身上的外套也终于整洁起来，全然没有了刚入校时候的邋遢。

长大，真的只是一瞬间。

儿子很健壮，如我小时候。行走如风的干练一直是我喜欢他的风格，楼梯上，客厅里，一定会轰然响起他脚步的沉重的，尽管我努力做过轻抬腿慢放脚的示范，但还是喜欢了他的不思“悔改”。也还是喜欢了他的打篮球回来的满身是汗，那是年轻的味道，青春的活力。在他汹涌澎湃的生长气息里，我宁愿用自己的衰老换取他更快、更强的长大。

儿子拎了我带给他的食物，站在我的眼前，一副大小伙子的样子，眼神里有遇见亲人的孩子气，更有一种日渐成熟的稳重。面对我的行将离去，他也存了不舍——我知道。但更多的还是想尽快回到属于他的世界里——他有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