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那幽幽5

文/韦步峰

处理完教案，几个人便闲聊一阵。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同学陆续回去休息，最后教室里只剩个下她和我两个人。她正埋头看书，我则忙着从音带剪辑舞曲。

剪辑舞曲是我的“强项”，当初班里的在全校文艺汇演中勇夺特别（最高）奖的霹雳舞蹈《青春活力》的伴奏曲子就是我从《猛士》与《东方好莱坞明星舞会》两个专辑中选取了若干个单曲按照节奏需要串编而成的。我的面前堆了好多横七竖八的音带，都是我喜爱的舞曲。空白带卡在录音机的B仓，用来剪辑的原声带则在A仓里“噼噼啪啪”换个不停。

此次编辑是为给实习班级排练的舞蹈准备的，她正好参加过班级《青春活力》的演出，照搬过来做适当的修改应该不是难事。当初实习班级的班主任将儿童节文艺汇演节目的编排“重任”交给我们三个的时候，我是很痛快答应了的。她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了句“伴奏你负责”就着手准备了。这个舞蹈我是全程跟进的，尽管没有参与动作编排，但因了“眼熟能详”的优势，倒还是可以指导一二，她做示范我做讲解。分解动作一一练就，随便找个舞曲熟悉节奏或是喊着节拍就可以的。而今连贯的动作的串编就要开始了，伴奏剪辑已迫在眉睫。

就要到熄灯的时间了，我转头建议她回去休息，她“嗯”了一声但没动，依然看手里的书。我便站起来走了过去，将她捧在手里的《飘》摁了下去：

“该回去了，否则公寓的大门就锁了……”

“没事的，我有办法。”接着又说，“瑞德很有办法，而且也那么执着——过了那么久对思嘉依然关怀备至……”

“要是你看到结尾处他的冷血就不会说这些话了。”我说道。

“我还没看到结尾呢——让我接着看好吗？”她抬头看着我，荡起的微笑中透着央求的表情。

“随你！”我将手从小说上移开，重又回到录音机前坐下，“我还早着呢。”

熄灯铃响了，我赶紧在前后门之间奔跑，很利索地关掉了所有的灯管。教室里顿时黑了下来，只有楼下甬道旁的路灯投进昏暗的光。她离开自己的座位，摸着桌子往我这里挪，不小心撞倒一个凳子，她“哎哟”一声。“轻点！”我说道。她在我身边坐下，还不停地抚摸着碰疼了膝盖，嘘着气说：“我陪你吧。”

教室里安静极了，带仓里音带“沙沙”转动，喇叭里“吱吱”的电流声听起来都很是明显。沉静一会儿，我开始“噼里啪啦”更换着音带。录音磁头和放音磁头之间的距离让我一次次将“到位”的磁带取出后倒转一小段，再插进带仓。这一切的操作是看不到，单凭自己手的感觉来辨别，但截取乐曲音节位置很让我费了不少的周折，往往要反复试听好多遍，快倒快进若干次方能对准其位置。

等到将要“竣工”的时候，我关闭了录音带仓，任凭A仓那盘磁带自由地转动着。电平指示灯忙碌地闪烁，映着她恬静的脸。楼道里静悄悄的，料想整个教学楼此刻也绝对只有她跟我了。静静的，她一句话也不说。

突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我警觉地从教室的后门玻璃望出去，只见一个人从西边挨着推拉教室的门，正向我的教室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