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二（34）

文/韦步峰

上接《乘客二（33）》：

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尽管只是一种概率很小的猜测，薛莉满脸淌着泪水。泪花纷披的朦胧中，都是许谦微笑的面庞；情郁于中的伤痛里，有许谦快乐的言谈举止——特别是邂逅的列车上那个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早晨和栈桥上的有潮湿的海风吹拂和橘红色路灯光华的夜晚……看到薛莉这个样子，胡主任在大略说了些北医三院不菲的业绩用以转移薛莉的注意力之后便不再多说。

一个半小时之后，他们乘坐的班机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T3航站。胡主任有人来接站，他本打算直接回家，但考虑到薛莉探视病号心切便决定绕行，带薛莉抄近路直奔医院。一路上车流拥堵，费了好大的劲，直到11点半他们才急火火赶到了医院。夜深了，此时探望诸多不便。胡主任去了自己在离医院不远的临时住所；薛莉自寻医院附近一宾馆落脚等暂且不表。

单说杨辉一个人照料薇薇，接薇薇回家，带薇薇吃饭，还要完成幼儿园留给家长和孩子共同完成的“家庭作业”，照顾薇薇上了床躺下直到听着故事睡过去……杨辉叫苦不迭。

——一个人靠在座椅上内疚起来：这些年，都是薛莉一手拉扯他跟谢小雨的孩子，从来没有喊冤叫屈，倒是自己有事没事制造出来一些事端。他的跟薛莉的关系紧张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自己造成的，只知道碰不到薛莉的肉体而萌发愤怒，只知道薛莉起初对他的严格管束是一种不信任，太丢男人自尊，倒一次也没去设身处地想过薛莉的感受。

不知道薛莉现在身处北京何处，很想打个电话，但羞于自己这些年来的种种劣迹也实在怕敢启齿，更何况人在旅途的薛莉也许正遭受颠簸之苦，兴许此刻寻了地儿睡过去——不便惊扰。电脑也没有开，这个只要在家就在网的杨辉，静静地埋在座椅上闭目思索了很久很久。看看时间接近凌晨2点，想起天亮还要伺候薇薇起床、吃早餐，还要带着她赴宴便赶紧和衣躺下。

醒来时，已是上午8点。杨辉奔到薛莉的卧室将依然沉睡的薇薇喊了起来。薇薇睁开眼睛只看到杨辉，竟转身向内抽噎起来。费了好大劲甚至有些恼了，薇薇才肯哼哼唧唧地起床洗刷。期间，杨辉去小区不远处一家卖早点的小店买来一大包早点，竟忘了买粥，父女二人只能边喝热水边吃酥饼。

总算收拾停当，杨辉带着薇薇10点钟从家里出来，直奔谢小雨为庆祝母亲大寿包下的酒店——悦来春。路上弄来一红包，放进去10张红色“老人头”。薇薇看到后吃惊不小，缠着杨辉说理由。杨辉只得支支吾吾闪烁一番，无非是朋友的母亲生日，应该多给一点钱表示表示，而且说请客的人一直是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给钱太少拿不出手之类的话。薇薇听了个似是而非，末了却说：“我也感觉这个人很重要！”

“嗯？”杨辉一愣。

“昨天妈妈也为这件事给我买了好多衣服，都放在我的衣柜里，可今天一件都没穿……”薇薇撅着嘴巴说完，跑到后座玩自己随身带的玩具去了。

杨辉叹口气，自觉折回已不可能，索性一直向前。眼看过了前面的路口再向右拐不远就到，杨辉的电话响了。

【未完待续】

本故事涉及之人名、地名及情节，

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