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二（17）

文/韦步峰

晚饭的时候，薛莉故意引导薇薇说在幼儿园的事情。但薇薇只是嘟哝着嘴说她是假妈妈，除此而外没有说出什么事端来。薛莉心生疑窦，情知再问也是没有结果，索性陪伴薇薇吃过饭，简单看了会儿电视节目，照顾薇薇洗刷完毕上床躺下。

“妈妈，你真的是假妈妈？”薇薇躺在床上搂着薛莉的脖子很无奈但又报有一丝期望地问。

“妈妈到底是不是假妈妈，我的薇薇最知道！”薛莉并没有正面回答薇薇的质疑，“你想想，是不是妈妈一直在照顾你呢！”

说完这句话，薛莉心里也顿然不是滋味，自己忙里忙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照顾薇薇上了，可毕竟改变不了自己作为“假妈妈”的身份，即便是照顾得再好，也始终摆脱不了薇薇不是她亲生的事实。而且薛莉也最在意薇薇有一天会问及此事，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早。想到这里，惊异的神情里涌出一股委屈，多年来含辛茹苦照顾薇薇的情景一时间呈现在眼前。杨辉几乎从来没有替薛莉分担过照顾薇薇的辛苦，无论是生病还是入托，都是薛莉一个人跑前跑后，无论是吃奶还是遛街，杨辉总有不照顾孩子的理由。多少个薇薇生病的夜晚都是薛莉一个人守护在她的身边……想到这里，无奈的眼角潮湿了，一个没留神，一颗泪珠滚落了下来。

“妈妈，妈妈，你不是假的，薇薇错了……”薇薇感觉到薛莉哭了之后，也跟着哭了起来，“薇薇错了啊！妈妈——”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在一处，薛莉真的忍不住抽噎起来了。末了，薛莉亲吻着薇薇，不停地擦拭她脸上流下来的泪水。

“好孩子，不哭了啊！都流到耳朵里啦——”

“是薇薇惹着妈妈啦——薇薇不是乖孩子！”薇薇哭的更凶了。

薛莉明白，哭毕竟不是办法，这一天尽管早到了，但自己心头的石头总算是似乎有了着落。她起身，俯在薇薇面前，脸上挂了尽管牵强但很是真诚的笑容：

“薇薇，如果妈妈真的是你说的假妈妈……你还要妈妈吗？”

“……”薇薇显然被薛莉的问话惊住了，“妈妈——”

“薇薇乖，不哭，听妈妈告诉你一件事……”

“妈妈……妈妈！妈妈不是假妈妈——”

“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有了你……那个时候，薇薇还不认识人哪，还吃奶……”薛莉把心一横，既然薇薇问，那就让她知道吧，“整天你就知道哭，妈妈说什么你都不听……”

“那时候薇薇不是乖孩子……”薇薇看薛莉很认真说话，也附和着。

“薇薇的亲生妈妈将你给了我，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照顾不了薇薇……”薛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给薇薇听，顿了一顿。

“妈妈——”

“妈妈的确是假妈妈，但是妈妈跟你的真妈妈一样疼爱薇薇……”

“妈妈——你是假妈妈我也爱你！”说着，薇薇搂着薛莉的脖子更深了。

薛莉忍不住眼泪又来了。

杨辉在房间跟小厼说了会儿话，从床上起身，衣架上取下外套正要穿上，小厼一骨碌从床上下到地面：

“灰灰，你要去哪？”

“我回家一趟，总感觉不对劲儿，似乎家里有什么事情……”杨辉嗫嚅着。

“哼！你还是放不下她。”小厼嘴巴撅得老高，“但你却一直骗我说你们没有感情……”

“不是啊，小厼！我是说担心家里有事，没说是担心她……”

“走吧！走吧！反正你在意的是她！”

【未完待续】

本故事涉及之人名、地名及情节，

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