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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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心语独白_散文随笔 |
戒烟
文/韦步峰
此番戒烟,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的集体行动。上周四,我被“传唤”并参加了单位首批戒烟小组举行的一次聚会。力度当然是很大的,别人说,自己言,满满一大桌子的豪放,掺了酒菜的芳醇和甘美,决心自然也就极度膨胀起来。
这四天,除了回老家陪老人过了一个元旦节,哪里也不去,安安静静呆在家里完成一个任务——戒烟。戒烟,我不陌生,以前戒过,但又改正归邪。单位一把手对我此前的一次戒烟做了评价:我很有戒烟的经验和毅力,此番之所以吸纳我的加入也正是“看重”了我的这一点“经验和毅力”。尽管听起来不对味儿,但毕竟也算是一个“长处”,而且这长处又能被人认可,在戒烟口号被喊得震天响的当前,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最初吸烟,是在1991年秋天。当时我分管共青团工作,升学、参军、就业需要转移团员关系都经由我的手。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被不少人办得很复杂,他们往往临走的时候“遗落”不少很有“来头”的香烟。起初是收拾进了抽屉,但那几年的夜晚特别长,看书和练习书法的间隙,也有盯着香烟揣摩它们的味道的时候,索性来个亲身体验,于是上了烟瘾,成了烟民。
后来是一发不可收,往往因了工作繁忙用香烟来解闷,也听信了熬夜整理那些自己或别人的文字材料耗费脑力,一口香烟吸进去,脑子顿时就能清晰的传闻。总而言之,我成了地地道道的烟民,而且是很有发展前途的“种子选手”。看到抽烟比自己凶的,心里有时候庆幸,有时候不服气,在矛盾中度过了青年时代。悠悠香烟情难舍,款款旧情总相牵。期间也遭到老人的反对,在反对者中,妈妈的实力最大,因为她最有发言权。爸爸当年抽烟就很凶,而且抽的是劲头儿最大的“关东烟”,我不知道这类烟到底有怎样的霸气,但领教过爸爸撮烟叶子飞出来的碎末抢得我剧烈咳嗽的感觉。就是这样一个整天介离不开旱烟的爸爸,后来彻底戒了烟。这是重要的事实论据,很有杀伤力,面对因吸烟而给我的责难,最好的方式就是敬而远之。但后来终于轮到我戒烟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感冒引起咳嗽,加上烟味的熏燎,让气管生出更多的抱怨;也许是工作时点上的纸烟烧了手指或嘴唇,又或者在最不该被吸入的时候,袅袅青烟穿鼻而入,搅起剧烈的令人担心的撕心裂肺的生理反射——咳嗽。不管什么理由,总之我要戒烟了:搁置了打火机,清理了私藏的香烟,一切都跟与吸烟毫不相干的样子,造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非烟民形象招摇过市了。终于戒烟好几个月,满怀信心地检阅戒烟的历程,有焦灼也有丰硕的美感。但好景不长,重新体验到烟民的感觉往往就是在不经意间。
技能测试带队,有了琳琅满目的各式香烟,有熟识的,有新奇的,沉浸在观看他们包装的感觉里,也是一种揣摩,然后很麻利地去除外包装,抽出一支,“嘭”的一声火苗窜起,在忽明忽暗的烟头喘息里,对那飘忽的烟的奢求渐入佳境——刚开始尽管有些许醉意。一支过后,再一支……一包没了,再开一包……满满的一酒柜香烟不久便踪迹皆无——而我只能“重操旧业”。禁不住烟的诱惑,就跟一心想戒酒的酒徒那样执着,最终又轻而易举被自己的闪烁而击破,难怪此前的一次戒烟,有同事根本不以为然,并且说“戒不了的——”,或者说“给你一支?抽吧!”所有的轻蔑与不以为然,如果换在工作的层面上,那就是深仇大恨,非要洗心革面不可的,但偏偏换做了戒烟这个角度,容忍者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也曾顺手去寻以前放烟的位置,但寻不到而陡然想起自己正在戒烟;看看以前熟识的卖烟的小摊位上,还是那么多亲切的面孔,忍不住张望过去的神色终于被一个狠心和嘲讽给撵走了。
我能戒烟,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