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假与教育危机

文/韦步峰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遇到挤压当然需要耐着性子一点点去堆积。不要盯着工作的全部，要选择一处，各个击破。着眼点小了，做起来才有干劲，否则很容易被庞大的工作体系吓倒，深陷其中折腾不出来。

——面对复杂多变且堆积如山工作任务我的心情建议

需要应付的工作就要认真应付，应付也是一种工作需要。造假的工作材料要做到“假的比真的还要真”。

——应对检查时长官告诫下属

上周初，就长期工作压力剧增的问题我在办公会上提出了建议。从发言过程来看，跟我同感的人不少，那眼神我很熟悉；从建议之后的结果来看，收效甚微，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变。在接下来的一周，同事们忙得依然还是不亦乐乎。我无法置身事外，只能眼巴巴瞅着他们焦躁与烦闷相加，每每抖落出来牢骚，只有一笑了之，我不想在他们繁忙的时候再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这样的情况几乎是每一个部门都有可能遇到的，到了年底更是各行各业杀马靠槽梳理总结工作的时候。总结工作，我本人不反对，拿人家俸禄，当差就要做事情，更何况和谐社会更需要工作上的充实，但总结工作同时暴露出来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怎样算是做了工作，如何评价工作的完成情况呢？如果只是查看纸质的工作情况，未免总结得太片面，要知道很多工作单靠翻看计划、记录根本达不到衡量的客观性。记得某领导检查工作的时候，严正指出所查单位工作造假，原因就是前后不同的两次会议，主席台上单位一把手的水杯摆放的位置竟然一样，而且季节不同的两次工作，该一把手的着装竟然也是一样，照片背景中的花木也是一个模样……在强大的批驳武器面前，该单位只好央求开恩予以通过检查。

这只是目前采用纸质工作情况检查方式的一个弊端，很多工作明明平时耽误未做，后期可以通过必要的“补救”来“完成”。上面例子传出后，不同层面的人士反应也是不尽相同。有对明察秋毫之末的检查者“高超”的分辨能力竖大拇指的——太深入了；有暗笑被查者傻帽的，既然造假怎么会有这么低级的错误，为何不让“假的比真的还要真” 呢？查与被查遭遇了，这就要看查者的尺度把握和被查者的力度把握了。关系好的，有毛不算秃子，通过；关系一般的，扣点分数也是人之常情，都能够“理解”；关系僵化的，直接否定记零分。

能不能用一种务实的态度来操作工作检查呢？有！但没有人乐意这么去做。一则长期形成的检查模式不好打破，前任既然能容忍，继任者怎能在这明晃晃的工作方式上明显高于前任，弄不好会给人一种“想干点啥”的感觉；二则如果真的查到了“不该查到”的结果，总结反馈上来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也是自己工作措施的不得力，“报喜不报忧”毕竟根深蒂固，不容回避的“深入人心”。检查之前，文件、电话对其下级单位进行通知，就连要检查的方式和内容也是可以提前公布，这其中的原委简单一想就很明白。既然上级领导喜欢，那下级单位为何不“投其所好”将工作“扎实”、“有效”的“落实”好呢！

有了这样的行动宗旨，几乎所有前期没有做或者做了没有“系统化”的工作一齐在检查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涌出，直接形成一种短短的几天要做完半年甚至是一年的工作的局面——不累，可能吗？下级应付上级现象的罪魁祸首还是在于上级检查、考核工作的方式“太透明”，要求“太明确”，想贴金的意识“太浓烈”。此弊端不割除，造假之风永无休止。

需要明确指出的是，目前教育行政部门分工相当细，每个部门都有各自的学年工作重点，垂直向下落在下属学校身上的重点就可以用“多如牛毛”来形容了。如此，很容易造成“次要”侵占“主要”的现象，当这种挤占达到一定的程度，势必爆发更加严峻的教育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