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屋记

文/韦步峰

喊爸爸新买的二手房作老屋，实在不妥。在他老人家的心目中，他捡了一个不小的便宜：60多平方的三楼，他甩出去12万。闪电般的购房行动让我吃惊不小，等我知道此事一个大概，只剩下陪同去房管局，坐在餐桌上跟卖主吃饭了。

父母住在农村，到城里买房子其实源于我回家过春节的一个随口，往返老人和自家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但寒冷的冬天就让人畏缩很多，全家人围坐闲聊，我提出让父母到我跟弟弟身边居住的远望。当时，爸爸并没有表态，只是沉思。看看我的话起到了“重要作用”，我也就岔开了话题，我怕他为我的“建议”而烦恼。后来爸爸定义购房的理由是受到他的两个老同学的撺掇——吃饭的时候他俩同学还真的在场。

面对自己购得的楼房，爸爸很高兴，乐此不彼地向别人讲述自己买房子的动机和过程，而且竟然是那么期待得到别人的赞许。但我还是习惯称其为老屋，无论是室内装修还是楼房建筑都堪称老的典范。妈妈倒是很认真，抽空去老屋好多次，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唯剩下搬运笨重家当、维修室内老化严重的电路理所当然交给了我和弟弟。

这些都是弟弟的强项，他高大的身躯和心灵手巧的操作，让我这个不习惯佩服别人的人只能心甘情愿做他的帮手。看着他后背渗出汗水的印痕，想起小时候，他跟在我屁股后面央求我带着他，饱受我的抱怨而默默承受的样子。如今，已为人父的他，有着宽阔的胸膛和厚实的肩膀，更有粗大的泛起老茧的手……我也默默跟在他的身边，不时提出属于我的整修建议，而且对弟弟的做法提出改进好多次——很有指手画脚的阵势。他并没有如我当年待他般“直截了当”，只是默默地思量，耐心地修整。

老屋太老，深埋墙壁中的线路已经严重辨认不出，为了一盏灯的火线，竟然能耗费2个小时，反复测量拉扯——远不及上午整修室外线路般干脆。末了看看整个老屋的电路畅通，尽管腰酸腿痛，但感觉相当满足——终于能让老人放心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