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毒的蚂蚁

文/韦步峰

我始终认为，目前我所面对的蚂蚁正是最狠毒的。滚圆的屁股，敏捷的身手，更为甚者有不讲道理的对我的袭击。

原本天热，坐在案前铺开工作，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加之新部门，新环境，乃至新同事，往往费神不已，牵动更多的心思常常忽略身边琐屑。终于忽略了这蚂蚁的存在，等到身上痛痒之后才收回注意力关切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身体的某处皮肤逐渐开始红肿，进而鼓起透明的水泡——这多半是为了减轻痛痒而不遗余力的抓挠导致的。

尽管不是蚂蚁直接所为，但它们是始作俑者。身体无缘无故遭到毒素的侵扰，自然痛痒难耐，恼怒之余，“翻箱倒柜”将其“抓获”，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其处死。这时候的“凶手”死相是很难看的，往往身首异处，然后被彻底蹂躏几个来回，直至彻底前消失……

每当此时，心中不免萌生一股惆怅。或许蚂蚁并不是有意对我实施攻击行为，自从它们从屋顶不小心坠落下来，有幸降落到我的身上，蚂蚁便开始了无怨无悔的逃命生涯——我躯体散发的热量足能够让蚂蚁一下子感到太多的不适应，在找不到答案（无论如何也是找不到的）的前提下只能如此。逃命的时候一定是提高了警惕的，那小屁股一定是预先充满了更多的毒素，正爬行。

冷不丁因为它们的移动刺激了我的神经，来一个急速的快速反应是实在是情理之中，但在蚂蚁看来，这无疑是险象环生，我的皮肤的活动，让蚂蚁终于找到发泄惶恐的理由——朝着可能对其构成威胁的部位，狠狠刺扎进去，顷刻间毒素被注入，紧接着蚂蚁又一个急行军，想在更短的时间里逃离“险境”。然而我偌大的身躯毕竟反应强烈，手到之处几乎涵盖了更大面积的报复范围。蚂蚁终于被挤压在“角落”里抽身不得，终于被抓获的时候，那屁股攻击也终于因为刚才的弹药没有得到补充而失效，只能拼命的挣扎。

然后又感觉对其粉碎性处罚真的不为过。红肿的部位逐渐扩大，渐渐连成通红的一片。而且从此在我的皮肤上形成一种新的恐惧，是不是因为莫名的瘙痒而全力以赴，几乎动用了全部的手、手臂采用挤压、抓挠等方式予以回应……如此兴师动众，几乎彻底放下手中的工作，忘却闷热与烦躁，忘却劳累与焦虑一心展开歼灭战。往往手中的钢笔滑落，翻开的书本陡然逝去控制力而自由翻卷……

蚂蚁，有攻击和逃逸的理由；我，有对其采取报复性打击和采用抓挠而来的疼痛消除痛痒的行动，甚至处死蚂蚁。这一切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存在的基础，其中不应该有寄托情感的部分了吧。用我的视角，蚂蚁可恶，用蚂蚁对我的视角呢？

万物莫不如此，存在就是合理，没有必要去忧心忡忡怨天尤人。也真的需要更换一个角度来看待自己一贯感觉良好的同一个问题。